又是豔陽高照的一天。
很適合結婚。
電視上,正好直播一對新人的大婚儀式。
女的甜美嬌柔,男的一表人才,看著很般配。
但這麼般配的一對,在牧師問女方你願意嫁給唐進輝先生為妻嗎時,女方明顯遲疑了兩秒,才給予回答。
蘇璟看了幾分鐘,平靜地關了電視,扭頭對這些天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指揮師傅往病房裡搬傢俱的某人道:“齊少這是要在病房裡安家?我不若找人給你辦個喬遷宴?”
“冰櫃放那裡,對,是那裡……搖椅放這邊,就我指的位置。”齊臻安排妥當,悠哉悠哉地在搖椅上躺下,這才有空回答蘇璟的話,“蘇璟,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生活情趣,人在的地方就是家,不得好好佈置一下?”
“我後天出院。”蘇璟淡淡地道。
“甭管住多長,就算住一天,也是住不是?”搖椅搖啊搖,空調的小風吹啊吹,齊臻喃喃道好像缺了點音樂,拿出手機,又準備下單。
蘇璟嘴角抽搐了一下,阻止他:“你信不信再在我病房裡堆東西,我就把你和你的東西當垃圾一樣丟出去?”
本來空空蕩蕩的病房,現在堆滿了東西,她看到好幾次醫生和護士走進來,都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走錯了地兒。
“行吧。”齊臻惋惜地嘆口氣,放下了手機,但沒消停,跑去事先填滿的冰櫃裡拿了罐啤酒出來,公然地在病房裡喝起酒來。
蘇璟嘴角又抽了一下,“齊菲菲大婚,你作為她弟弟,不用去出席?”
“出什麼席?你那天沒聽到老頭子說嗎,要和我斷絕關係,我現在和他們不是一家人,去了,也是被驅趕的命運。”齊臻三兩口喝完啤酒,然後像投籃一樣,輕巧地把空酒瓶投進了垃圾桶,投完得意地看向蘇璟,“我這技術,是不是值得一句誇?”
蘇璟:“……”
她躺下,直接背過身去,不再搭理他。
時隔蘇語被挾持那天已經過了5天,她也住了5天的院。
那天為了躲避子彈,她主動滾下了江裡,她會游泳,但那片江域如她預料般兇險,她下了水,儘管拼命地遊動,還是很快被卷離岸邊,水從口腔進入她的肺腑,她逐漸感覺到呼吸困難,體力也即將用光,人一點點往江底沉下去。
但在徹底沉下去前,有人靠近她,抓住了她,水很渾濁,她不該看清來人的,但她看清了,有一雙桃花眼,桃花眼赤紅得像武俠劇裡練功入魔的魔頭,似乎要溢位血來。
她禁不住去摸了一下,很燙。
人的眼睛怎麼能這麼燙呢?她帶著這個問題,陷入了昏睡。
再醒來,就是在醫院裡了。
溺水引起的發燒,加上小腿中槍,傷口發炎嚴重,據說她昏睡了整整一天半,醒來第一眼,就是守在床頭的某人,桃花眼依舊赤紅,下面掛著眼袋,怪醜的。
她問了那天的後續,除了她,沒有人受傷。
開槍的人是孟母安排的人,她比她女兒孟芝瑤要聰明,又比孟芝瑤要瘋,她一直隱忍著不發,然後利用家宴下毒,毒殺了孟父以及孟父的兩個親生兒子,包括她自己。
孟厲因為心中警惕,沒有吃東西,僥倖沒出事。
但孟母死前,給殺手下了委託,殺了她和齊臻給自己和孟芝瑤陪葬的委託。
開槍的人就是那個殺手,孟厲不知道這事,所以沒能給她和齊臻預警。
為表歉意,孟厲這幾天傾盡全力追殺這個殺手,昨天發訊息過來,說殺手已被他處決,某人還親自跑一趟去驗了屍。
除了殺手的後續,蘇璟還知道蘇語被陸庭風拘在家裡了,以及陸庭風正在籌備婚禮,準備儘快同蘇語完婚,好擺脫規則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