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看石英被擠在人堆裡,讓家裡男人從廚屋裡拿出竹竿,直接用竹竿攔人,石英找到空閒,直接跑走了。
王家的還在罵罵咧咧,已經從壓斷的稻苗,罵到了雲家和里正家蛇鼠一窩...
話越來越不過腦子,敢在後面應和的人就少了。
人可以湊熱鬧,但不能作死啊!
本來今日這事也不大,有閒著的人已經溜達去那塊地看了,統共就損了八根稻苗,拔了補上沒甚影響。
哪怕是想讓雲家出點血,也不過幾十個銅板的事情,雲家不缺這銀子。
“王家媳婦兒是吧,民以食為天,稻子是咱老百姓的生存根本,稻苗損了,擱誰都心疼,這樣,你先進來喝口水,咱們坐下聊。”若娘站在臺階上,語氣平靜,像是一點沒聽到罵的那麼難聽的話。
王家媳婦兒在來的路上,預想了千千萬萬種雲家人的反應,就這一種,是她從未想過的。
若娘這一出,讓她直接歇了火,一時眼睛瞪得巨大,插在腰上的手垂在身體兩側,手指擰巴得一擺都皺了。
周氏和張銀花擠到人群前面,稀稀落落地開口:“怎麼?雲家都這麼說了,你還要罵?進去吧!”
周氏跟了張得發二十年來,當家的臉色是好是壞,她一看便知。
看若娘雖然面無表情,但張得發皺得能夾死蒼蠅的臉,就知道出事了,也不能再僵持著,便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沒事的都散了吧,大中午的回去吃個飯,歇會覺,可比看人家熱鬧舒服多了。”也就是日子比先前好過了,才有這個閒心,來湊雲家的熱鬧。
將王家的請進門,轟走了看熱鬧的。
若娘示意老二將大門關上。
一關門,老三就拿繩子將人綁了起來,拴在屋簷下的柱子上。
“老二,去找王家的人過來。”
“銀花她爹,你別在這裡了,趕緊去里正那邊看看。”
“好,夫人你們當心。”
“銀花她娘,你們也先在這裡待著。”張得發飛快地交待完,轉身就走了。
......
半個時辰後,石英那邊就讓人傳來了訊息,後山的確出事了!
晌午有人給送了吃食,吃完後全部開始腹瀉,藥量下的足,現在連站起來的勁兒都沒了。
送吃食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寡婦。
打的卻是雲家的旗號。
她確實是柳二虎的後孃,面前來的時候,柳二虎和雲家一行人領著人進的村。
後山輪流守崗的也都是村裡人,江寡婦拎著菜籃子過去,說雲家今日有點事,里正他們都在,顧不得給他們安排午食,不算多好的理由,也沒甚值得懷疑。
等跑得氣喘吁吁的黑瘦男人將話說完,柳二虎坐在屋簷下許久沒有開口。
若娘並不知道後山到底有些甚,但想到張景彥在這裡的那段時日,日日泡在後山,便猜到他心裡是有成算的。
江寡婦這一趟有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不清楚。
若娘皺著眉,看了一眼柳二虎,對著來人說:“跟里正說,柳家人全部抓起來,務必不能讓他們往外面傳遞訊息,不必顧忌我們。”說完,深深看了眼柳二虎。
若娘知道石英讓黑瘦男人走這一遭,是看到她的面子上,也是看在柳二虎的面子上。
“二虎,你覺得呢?”
“娘,您做的對,我沒意見。”
等人走了,柳二虎還坐在那裡,若娘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他抬頭,眼中泛著血絲:“如果真的有甚麼,娘...能不能留我爹一命?”
若娘在心裡嘆了口氣:“二虎,能進悅家村的每個人,都是身世清白,被查過至少祖上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