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隻在堂屋做功課,沈南葵便去看了看他們。
這幾日,兩小隻都黏她黏得很緊,似乎生怕一轉眼她又不見了,尤其是阿巧,還纏著同她一起睡過幾晚,倒把她小叔攆去了書房。
小丫頭上回被吳紹的手下摔了一跤,扭傷了腳,到現在走起路來還有些瘸著,一歪一歪的樣子看起來更像兔子了。
不過阿遠卻沒再嘲笑她。
只在心裡默默的發誓,他一定要快些長大,好保護妹妹,保護小嬸,保護娘。
又過了兩日,沈南葵終於覺出點不對勁。
顧逸川和梁氏,這幾日好像都在刻意攔著她,不叫她出門似的。
沈南葵滿心疑惑,趁著梁氏不在,顧逸川也忙著自己的事時,她悄悄從家裡出去了。
一路來到鎮上。
那些原本見了她,會主動友好打招呼的人,眼下卻都不再搭理她了,甚至好些還躲著她走。
到了私塾門口,她驚訝地發現,門框上竟多了兩重大鎖。
而原本由她掌管鑰匙的那把鎖,此刻已經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還在愣神,身後忽然有小聲的議論聲響起。
“咦,這不是私塾的女夫子嗎,私塾關了好幾日,她去哪了?”
“你不知道嗎?她被人擄走糟蹋了,哪還有臉再回私塾來教學生啊,看見那幾把鎖沒,就是那些學子家裡的人來鎖上的。”
“天吶!是誰做出了這樣的事,那這女子也是可憐……”
“可憐什麼?你看她那副樣子,一看就是會勾男人的,若她只老老實實教學生,她一個有夫之婦,怎麼會被人看上?”
“啊,叫這樣的人做夫子,豈不是帶壞了學生?”
“可不是嘛,聽說就是她讓男女坐在一起上課的,男孩女孩都在一起,這豈不是不要臉嗎?”
“……”
議論聲一直未斷,說得也越來越過分。
甚至猜測她這些天沒露面,是不是一直被人凌辱折磨,直到今日才放回來。
沈南葵面色從最初的震驚,漸漸又變成了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唇角露出一抹說不出是悽然還是譏諷的笑意,難怪顧逸川和梁氏不讓她出門,原來外面竟傳成這個樣子了。
可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為何到了這些人嘴裡,她就變得這麼不堪了?
她鬥智鬥勇,拼盡全力才保下的一條命,卻成了他們口中的一個談資,一段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