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說道:“不對啊,那吳紹是罪大惡極沒錯,可除了死掉的,其餘活著的女子,哪個沒被他糟蹋過,顧舉人他娘子怎麼可能憑一己之力,逃過吳紹的魔掌?”
人群忽然一靜,大家臉上的神色又變得狐疑起來。
那人繼續說道:“官府告示說,那歹人的山莊規模頗大,裡面僕從眾多,沈氏一個女人,當真能從那麼多人手中逃脫嗎,顧舉人有官身,與知縣相識,里正又與顧家交情匪淺,你們的說辭,焉知不是為沈氏做的掩護?”
眾人紛紛面露震驚。
細想下來,這話也有些道理,儘管顧逸川和里正言之鑿鑿,可沈南葵到底只是個女人,她當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又或者……”
提出質疑那人,忽而低低笑了兩聲,話中滿是戲謔之意。
“聽聞那吳家可是大戶,有著萬貫家財,又或者,沈氏與那吳紹早有苟且……”
“放屁!”
話沒說完,就被匆匆趕來的梁氏打斷。
她滿臉怒氣地道:“是誰亂嚼這種舌根?我家二弟一表人才,二弟妹又不眼瞎,怎會看上那種歹人?”
那人冷哼一聲,“吳家富裕,想來定是比顧家強個百倍,聽聞那沈氏是京城來的,她興許是吃不了你家的苦,而貪慕上了吳家的富貴呢?如此,兩人有了首尾,也說得過去!”
“胡說八道!”
梁氏氣急了,一手叉著腰,一手撥開人群,找到了說話的人。
她狠狠瞪著那人,“你與我顧家有什麼仇,竟要將我二弟妹往死路上逼?”
那人也不懼,回道:“我只是提出質疑,也不行嗎?”
顧逸川冷冷盯著那人。
“說話之前,要先講證據,沒有證據便是誣賴,你既然質疑此事,可敢與我對峙公堂?”
那人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只會拿官身壓人,算什麼本事?”
里正忽而向他走了過去,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這人方才躲在人後,他還沒注意到他,但眼下被梁氏一揪出來,他才發現,這人竟臉生的很,看著不像是來安鎮的人。
那人嘀咕道:“我是誰,你管得著嗎?”
里正面色嚴肅,“今日我召集大家在此議事,似乎沒請過你吧,你不是來安鎮的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人道:“我的確不是來安鎮的人,我只是路過此處,聽說今日這裡有集會,便過來瞧瞧熱鬧,難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這是我們來安鎮的事,不歡迎外人參與,你快走吧,否則,我便叫人打走你。”
那人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
後退兩步道:“哎喲,你一個里正,真是好大的威風!”
他掃了一眼眾人。
面露嘲諷道:“我若不來,竟還不知道,你們在這裡行此顛倒黑白之事,那吳紹可是個慣犯,沈氏入了那山莊,便絕不可能清清白白!”
里正眉頭一沉,“胡言亂語,來人,將他攆出去!”
上來兩個人將他架住,要把他帶出這裡。
顧逸川忽然叫停他們,他看了一眼那人,衝著里正道:“里正,此人居心不良,依我看,不如先押下他。”
里正見他面色嚴肅,一想也覺得奇怪,就點了點頭。
兩個村人便將那人用繩子捆起來了。
那人頓時慌了,大叫道:“你們做什麼!我又沒犯法,憑什麼綁我,還有王法嗎?”
里正揮了揮手,“把他拖遠點兒,別誤了這裡的正事。”
那人被帶到了一旁。
祠堂外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逸川道:“若無實證,便是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