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顧逸川再好,卻不是您正經的女婿,日後未必能關照到沈家,侯府跟沈家才是真正的姻親,哥哥們同世子結交,也是為了沈家好,您怎麼還向著外人呢?”
她話裡話外,都是要撇清沈南葵和顧逸川。
沈父有些無奈,但礙於侯府,倒也不好反駁,只道:“婉兒,為父不是向著外人,我只是想叫他們都學些好,日後才能撐起沈家的門戶。”
“我相信兩位哥哥一定沒問題的。”
聽到這樣說,沈臨和沈良都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賀氏也道:“好了好了,今日過節,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總說這些做什麼?”
說罷,又忙給兩個兒子使眼色。
沈臨和沈良會意,都端起酒杯,“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兒子恭賀父親升官,祝父親扶搖直上,平步青雲。”
沈父被兩人哄得喜笑顏開。
擺手道:“為父老了,沈家的將來還得看你們,來,咱們父子共飲一杯。”
星月皎潔,席間的氣氛總算緩和起來。
沈家另一邊。
沈南葵撈起裙襬,踩著竹梯,一步一步往上爬去。
她到閣樓之後,又放下一個用繩子繫住的竹籃,顧逸川將月餅、酒菜都放進去,等她把竹籃拉上去,自己也爬上竹梯。
最後兩步,沈南葵拉了他一把,卻不料用力過重,兩人一起摔倒在了閣樓的地板上。
倒下去的頃刻,顧逸川眼疾手快地用手掌護住了沈南葵的後腦勺,才使得她沒磕到頭,但他自己卻被砸得悶哼了一聲。
沈南葵忙抽出他的手,放在唇邊吹了吹,“還疼嗎?”
“不疼了。”
閣樓位置偏僻,四下無人,顧逸川壓在她身上便有些不想起來。
沈南葵卻一把推開他,指著夜空給他看。
“皓月當空,你莫要不解風情。”
顧逸川側頭瞅著她,“在下以為,有姑娘在,這月亮不看也罷。”
“怎麼,難道我比月亮還好看麼?”
“當然,琉璃萬頃,不抵姑娘眉目含情,月華如水,不及姑娘顧盼生輝。”
沈南葵霎時又紅了臉,但這回她卻不躲,睜著眼睛瞪了回來,兇巴巴地將一塊月餅塞進顧逸川嘴裡。
“巧言令色,還是吃月餅吧!”
顧逸川拿出嘴裡的月餅,笑著說:“明月在上,我所說句句屬實,娘子不愛聽嗎?”
沈南葵愛聽,卻又不願承認。
紅著臉嗔了句“登徒子!”
顧逸川最喜愛看她害羞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身,離她近了些。
“娘子這就是冤枉我了,你我夫妻,我覺得你千般好萬般好,這都是應該的,再說我只對你一個人這樣,一切合理合規,便是天上明月,地面清風,都說不出句不是……”
他的嘴忽然被堵住。
沈南葵有些氣惱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你讀聖賢書,就是為了說這些話,來哄女人開心嗎?”
“沒有女人,只有你,我只哄你開心。”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沈南葵羞得耳尖滾燙,不解氣地又湊上去咬了他的下巴一口。
顧逸川“哎喲”一聲,終於討饒,“娘子饒了我罷!”
“知道怕就好,這裡可是沈家,你說這些話,也不擔心被人聽見了笑話!”
“為夫錯了。”
沈南葵俏目瞪他一眼,命令道:“倒酒。”
顧逸川殷勤地將吃食從竹籃裡拿出來,一一擺在地板上,又給兩人斟上酒。
杯子一碰,兩人各自將酒飲盡。
顧逸川忽問:“娘子心裡那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