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表妹來照看起居、伺候茶水,只怕外人還當是我這個做娘子的不稱職呢,況且——”
她拖長了話音,“冬兒表妹已經及笄了,如今正是要議親的年紀,若是叫別人知道你與表兄走得太近,說不定會產生什麼誤會,這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你說是不是呢?”
沈南葵刻意點明瞭她才是顧逸川的妻子,而宋冬兒只是表妹。
這也算是宣誓主權了,畢竟,是她嫁給了顧逸川,那些覬覦自己丈夫的人,也得先擺正自己的位置。
果然,宋冬兒聽完這話,臉色頓時一片青黑。
她頗有些氣急敗壞,“二表嫂昨日才剛進門,今日就管起我的事來了,倒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沈南葵不贊成地搖了搖頭。
“冬兒表妹莫要胡言,我與相公成了親,便是顧家婦,族譜上也寫著我的名字,這是大家都見證過的,走出去誰不把我看作顧家人?若真論起遠近親疏,冬兒表妹姓宋,似乎才真的跟顧家沒什麼關聯吧?”
宋冬兒氣得臉都要歪了,她在顧家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人這樣說過她。
“哼,你連姑姑都敢頂撞,我自然說不過你!”
頂撞婆母可是頂大帽子,沈南葵才不接。
“據理力爭,談何頂撞?”
“你不順婆母,當眾搬弄口舌,難道不是不孝?”
“莫非冬兒表妹口中的孝順,就是不分是非,由著婆家詆譭孃家,敢問這是哪兒的道理?”
“你!”宋冬兒一點便宜沒佔到,不由氣得直跺腳。
她冷哼一聲,索性直接繞過沈南葵,往書房去了,“川哥哥讀書辛苦,還等著我的茶水呢,我可沒功夫跟你吵嚷!”
沈南葵也沒攔著她,見她進去,便自己去了院子裡,大房兩個孩子正在那邊選豆子。
“你們在做什麼?”她問。
阿遠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地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阿巧接話道:“小嬸嬸,娘讓我們選豆子,又大又圓的豆子拿去賣,剩下的咱們自己吃。”
小丫頭嗓音甜甜糯糯的,聽著格外舒心,沈南葵不由放軟了聲音。
“我來幫你們吧。”
阿巧怯生生瞧她一眼,有些狐疑問:“小嬸嬸,我娘說你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什麼活都不會幹,你會挑豆子嗎?”
“笨蛋,胡說什麼!”阿遠忙去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