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一愣,轉而笑著搖頭,“這多不合適。”
“有什麼嘛!你是我的朋友,我邀請你到胡家小住,難道還有人敢攔著?”
胡問雁一臉懇切,“再說了,你如今孤身一人,住在外面也不安全,去了胡家,還能與我作伴,何樂而不為呢?”
沈南葵微笑看向她,“問雁,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一個外人,又是和離婦,不明不白住在胡家,只怕會給你招來非議,我現在住的客棧很好,也叫人留意著城中的宅子,若有合適的,就買下來安置進去,所以,我還是不跟你去胡家了,若你想讓我同你作伴,待改日得閒,我去胡府找你玩,如此可行?”
見她已有安排,胡問雁只得點了點頭,“那好吧,等到旬休之時,你可一定要來找我。”
胡問雁將她送到客棧,才掉頭回胡家。
過後幾日,她每天都來客棧接沈南葵去私塾,下午又一起回來。
從客棧到胡家有好長一段路,沈南葵本想叫她不必麻煩,但胡問雁卻說,總歸是要每日在滄縣與來安鎮之間往返,這幾步路壓根不算什麼,兩個人一道,路上還能說話作伴,也不寂寞了。
聽她如此說,沈南葵便欣然接受了。
……
轉眼便到了五月初五,來安書院的開院儀式。
這一日,除了鎮上私塾原有的學生,從臨近村鎮又新入了數十名新生,而任職於書院的夫子,除沈南葵和胡問雁兩位女夫子之外,還有汪舉人和鄧秀才。
原本的小私塾,如今師生人數都擴充了不少,也算有些規模了。
儀式是由里正主持的,一早便開始了,所有流程走完已是正午,鎮上還來了不少百姓參觀,儀式一結束,大家紛紛鼓掌慶賀。
沈南葵站了半日,不禁有些腰痠,忙走到一旁坐下歇息。
胡問雁看見後,走過來問道:“沈姐姐,你近日常覺得倦怠,是身子哪裡不舒服嗎?”
沈南葵搖了搖頭,“倒是沒覺得。”
這些日子她能吃能睡,狀態不錯,甚至養得連腰都粗了一圈。
胡問雁關切道:“回城後,我幫你請個郎中來瞧瞧吧,也放心些。”
沈南葵笑說:“離開京城前,李郎中給我開過一張藥方,叫我照著再吃一個月的藥,他醫術高明,我的身子想必無礙,應當只是喝了藥,才常會睏倦。”
胡問雁點了點頭,“你既吃著藥,這倒也有可能。”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就去安頓學生們了。
如今的書院場地大,學舍多,夫子和學生的人數加起來有近四十人,再不似往日的小小私塾能比。
人一多,自然就容易亂。
不過,沈南葵早有準備,擬定了一份章程出來,幾位夫子看過後也都沒有意見,一切便按照章程裡的規矩行事。
幾日過去,書院運作得井井有條,沒出過絲毫錯亂。
看著諄諄施教的夫子,還有那些求知若渴的學生們,沈南葵心中也倍感滿意,只覺得,這是她重生後,做的第一件意義非凡的事。
書院有學生三十餘人,裡面有十來個女學生,女學生除了讀書,定期還有繡娘來教她們女工。
沈南葵認為,女子既然不能科考,那就得多學些手藝,才有在這世上安身立命的能力,所以,書院為女學生開設女工課是很有必要的,這一提議,就連一向不喜女子唸書的汪舉人,都沒有反對。
光有女工課還不夠,若有機會,沈南葵還想多開幾門雜藝課,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日,沈南葵正在講學。
鄧秀才忽然一臉焦急地找了過來,站在學舍門口小聲地喊:“沈夫子……”
見他似乎有事,沈南葵放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