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理,只是,我還是有些遺憾。”
陶茹拿起一罐胭脂,神色中透著一絲惘然。
“明明我做的胭脂很好,好到能令一眾女子為之痴狂,但對我卻是無半分作用,就算我用了,也沒有人看,反倒是糟踐了東西……”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
沈南葵不贊成地搖了搖頭,“陶姑娘,今日我便再告訴你一個道理,你可願意聽?”
陶茹笑道:“東家的話,我自然要洗耳恭聽。”
沈南葵問:“陶姑娘,你喜歡做胭脂嗎?
陶茹點頭,“喜歡。”
“為什麼?”
“起初是為了賺錢給我娘買藥治病,後來有幸被東家選中,一路扶持我到了如今的地步,生意越做越大,銀子也越賺越多,明明作坊裡流程完備,真正需要我上手的事很少,但我還是喜歡親手做胭脂,不知為何,我擺弄這些瓶瓶罐罐時,心裡莫名就很寧靜。”
沈南葵點頭,“那就對了,正是因為你喜歡,也享受做胭脂的過程,所以才會花心思來研製不同種類的新品,除了帶有功利性的目的,更重要的,是你想滿足自己的內心,對嗎?”
陶茹思索了一番這段話,笑著點頭,“沒錯,正是這個道理!”
沈南葵淺淺一笑,“那麼,妝飾打扮也是一樣的,雖說有句話叫作,女為悅己者容,但這話也不全對,我們穿好看的衣裳,佩戴精美的首飾,用心梳妝打扮,除了給旁人看,我覺得最主要的,是要讓自己高興,與其取悅他人,不如取悅自己。”
陶茹愣住了。
片刻才喃喃重複說:“與其取悅他人,不如取悅自己?”
沈南葵點頭,“對,我們不能奢求別人都認可自己,欣賞自己,與其活在這種枷鎖之下,不如遵從內心,先滿足自己,陶姑娘,那些胭脂用在你臉上,絕不是糟踐東西,只要你喜歡,一切就都值得。”
聽完這些話,陶茹低垂著腦袋,許久都默默不語。
半晌,她才抬起頭,眼含淚光地說:“原來,竟是我自己給自己設了一道枷鎖?”
沈南葵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枷鎖,想要斬斷,並不容易。”
她望向陶茹,“陶姑娘,我和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能活得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