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洩不通,這事兒甚至還驚動了暫領永州事務的巡撫大人,他也在百姓面前露了面,說了好一番慷慨陳詞的話,惹得百姓們情緒高漲,熱鬧了半日才散去。
自此之後,在永州百姓心中,賊匪作亂一事就算已經翻過篇章了。
沈南葵知道後,卻對此嗤之以鼻。
“上回夜裡來捉拿賊匪的那些官兵,據為首的班頭所言,他正是被巡撫提拔起來的,張同知停職,孫捕頭也不在,一切怎會這麼巧?可見,這個巡撫極有可能不是善茬,甚至也與案子有著牽連。”
蔡嶺沉吟道:“一切小心為上吧。”
沈南葵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就連陶茹的生辰,她都沒有到場,只叫荷華代她將禮物送過去。
陶茹知曉她月份大,身子行動不便,因而心裡並不怪罪,反倒還親自來小院看她。
沈南葵一見她便賠罪,“陶姑娘,是我失約了,原是答應好的事,我卻沒有做到。”
“什麼話?”
陶茹忙扶著她坐下,“東家,你身子重,哪受得了馬車顛簸,再說了,你人雖沒到,禮物卻未曾缺席,我今日來,正是親自向你道聲謝,順便來看看你。”
說著,她接過婢女手中的食盒開啟,笑道:“我娘做的花果飲,她知道你愛喝,特意做了叫我帶來,只是有些涼了,我去給你熱熱。”
荷華走上前道:“陶姑娘難得來一趟,就坐下陪我家夫人好好說說話吧,我去就行了。”
陶茹笑了笑說:“那就辛苦你了,荷華。”
荷華走後,她又看向沈南葵的肚子,輕輕嘆道:“我娘說,算算日子,約莫十月底,你就要生產了,算下來也就不到兩個月,東家,穩婆和奶孃你可都找好了?”
沈南葵點頭,“穩婆倒是找好了,聽說是永州城的接生聖手,至於奶孃,我還未曾物色到合適的。”
陶茹笑道:“若是如此,我倒有一個人選。”
“誰?”
陶茹說:“是在咱們作坊做事的一個嬸子,她家中兒媳前兩天剛生了兒子,奶水也足,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想著若你沒找到合適的,便把她介紹過來,只是,嬸子一家都是鄉下人,不知你可會嫌棄?”
沈南葵笑了,“嫌棄什麼,做奶孃最要緊的是奶水足,能餵飽孩子,來歷正心眼好,用著踏實,我正愁找不到中意的人,這下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陶茹聽她這樣說,便也放下心來。
“好,那我便給嬸子多加些工錢,叫她回去好好給兒媳補補身子,待你生產之前,就叫她過來伺候。”
“多謝了。”
陶茹面頰一紅,“能幫到你就好,東家,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她捋了捋鬢髮,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由問道:“對了,東家,你都快要生了,不知你相公何時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