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川面容冰冷,“不然,顧某一介寒門,何以能入郡主的眼?”
永嘉郡主故作傷心,嘆了口氣道:“你難道不知,本郡主初見你時,便對你一見傾心?猶記得那時,你雖是白衣之身,卻對我不卑不懼,慷慨陳詞,據理力爭,滿身正義地護著一個與你素不相識的孩子,那時我便覺得你極有膽魄,更兼生得如此一副俊俏的皮囊,只可惜是個寒門,身份的確配不上本郡主。”
“但如今卻不一樣了,你已高中狀元,連尚公主的資格都有,本郡主嫁給你也不算辱沒,你可知我與你重逢後,心裡的歡喜?而且,本郡主如今要的就是寒門,自然更是非你不可……”
最後這句話她說得極輕,顧逸川和沈南葵並未聽見。
“顧某已經娶親,當不起郡主厚愛,還請郡主高抬貴手放過我。”
顧逸川依舊不假辭色。
永嘉郡主不以為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時時提醒我,娶妻了還可以休妻,本郡主都不嫌棄,怎麼你還扭扭捏捏的?”
顧逸川一臉怒意,“郡主何必強人所難!”
“你這股子倔勁兒,倒是愈叫本郡主喜歡了。”
永嘉郡主說完這話,忽然看向沈南葵。
“你便是顧郎前頭的娘子吧?按理本郡主也該叫你一聲姐姐,沈氏姐姐,本郡主這廂有禮了。”
說是見禮,卻連頭都沒點一下。
沈南葵忍下心中不平,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才說:“我與逸川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敢問郡主,何來前頭娘子一說?”
“我要嫁給顧郎,你自該讓位,莫非你還想與本郡主共侍一夫?”
未等沈南葵接話,她又譏笑出聲,“可你配嗎?”
沈南葵深吸了一口氣,“郡主毀人姻緣,逼迫天子門生休妻另娶,如此行徑,若傳揚出去,不知景王可還能繼續頂著賢王這一稱號?”
永嘉郡主眸光閃了閃,卻是笑了出來。
“我父王的名聲,就不勞你操心了。”
她忽然站起身,走到沈南葵面前,略帶驚奇地將她打量了幾眼。
“本郡主更好奇的是,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從我的人手中逃脫,還讓他們遍尋你而不得?”
沈南葵用她的原話回她,“這也不勞郡主操心。”
聽得這話,永嘉郡主不怒反笑,“行,不愧是顧郎瞧上的人,也不是個俗物,我叫人去滄縣請你,本就是要將你帶來這間小院,如今你自己來了,倒還省去我一番麻煩。”
沈南葵唇角暗含一絲譏誚,“郡主要見我,難道是看打動不了我家相公,便想從我身上尋求突破?那你的算盤可就打錯了,我們夫妻二人情比金堅,絕無可能妥協!”
永嘉郡主面色驟然一冷,“人是聰明人,可說的話,卻讓人討厭!”
她拂袖而去,又坐回主位上,臉色陰沉地瞪了兩人好一會兒,忽然又笑了。
“你們這般夫妻同心,倒真叫本郡主有些感動了,可本郡主想得到的東西,絕無放手的道理,我今日來這裡,是和你們談條件的,兩位不妨先聽一聽呢?”
她揮了揮手,“喬月,把我從慕英樓打包回來的點心,給沈氏姐姐拿過來。”
喬月恭敬走上前,將食盒裡的點心一一擺在沈南葵面前。
永嘉郡主笑著說:“我知姐姐這兩日在路上,定是沒吃什麼好東西,聽說你來了這裡,便叫人去慕英樓給你帶了這些點心,就當做是給你賠罪了,還望你能喜歡,姐姐快嚐嚐吧?”
沈南葵卻沒動,“妾身何德何能,竟叫郡主這般前倨後恭,軟硬兼施?”
永嘉郡主淡淡一笑,“誰叫本郡主有求於你?”
沈南葵目光沉靜,搖了搖頭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