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醋川所言,當時他恰巧遊歷至王臺鎮,並在一間賭坊裡結識了一位名叫胡有志的有志青年,兩人相見恨晚,相談甚歡,完了再一起輸個精光。
可有志青年卻像是早就習以為常,非但沒有半點垂頭喪氣,反而拉著醋川又是一頓胡吃海喝,並且極為大方地把賬都記在了自己頭上。到了最後,甚至邀請醋川一道前往自己所在的枇杷村。
醋川本就輸得連褲衩都不剩,自是欣然答應。
事情到了這裡平平無奇,無非也就是兩隻賭狗的擺爛日常,但後續的發展卻讓素來沒譜的醋川都察覺出了異樣。
枇杷村距離王臺鎮約有七八里地,兩人一路勾肩搭背,東倒西歪,待他們抵達村子的時候已近丑時。
“兄弟,你等會。”胡有志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子,“我開下陣。”
醋川本就吹了一路的冷風,這一旦停下,頓時一陣天旋地轉,胃裡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
只聽他勉強應了聲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胡有志在那搗鼓了半天也沒能把法陣開啟,便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媽的,一個破法陣非得搞得這般麻煩!”
“需要幫忙嗎...嘔...”
醋川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當場就噴了。
“呃,你自己先忙,我馬上就好。”
話音未落,法陣開啟。
“你瞧這不是...臥槽。”
胡有志正待起身,卻冷不防被人一腳踹翻,整個人直接就壓在了醋川身上。
這時,從村子裡頭走出一個年輕人,指著胡有志就是一頓臭罵,“胡有志,你特麼又去賭了是吧!村裡這點積蓄遲早得讓你敗光!”
“胡有為我草泥馬!老子賭又怎麼樣!賭輸了又怎麼樣!老子賭錢是村長預設了的!”胡有志掙扎著想要起身,嘴裡瘋狂反擊,“老子賭贏的時候,往村裡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少拿一樣?”
“老子特麼稀罕!老子看你乾脆在外面賭死算了!還特麼回來做什麼!”
“死在外面...”胡有志一下愣住,過了好一會才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笑聲,“嘿嘿。老子能死在外面,你能嗎你?”
“你給我閉嘴!”
聽到這裡,胡有為頓時火冒三丈,跟上又是兩腳。
這時,他這才看清胡有志身子下面還壓著個人,“你特麼還敢帶外人回來?你是不是瘋了!”
“外人?醋川是我兄弟,嘿嘿...你們一個個的巴不得我死,你們才特麼的是外人!”
“你特麼真是瘋了!”
胡有為對著胡有志就是一頓猛踹。
胡有志躺在地上不閃不避,嘴裡怪笑連連,“嘿嘿...反正都是死,老子能自己選...嘿嘿...”
“等你把債還清了,沒人管你的死活。”
村裡又有人走了出來。
一個老人,臉色陰沉,語氣陰森。
“村長...”胡有志訥訥一聲,整個人瞬間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現在,給我滾回去!”
胡有志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進入村子。
老人和胡有為緊隨其後。
從頭到尾,沒有人跟醋川說過一句話。
從頭到尾,醋川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就在法陣開啟的那一刻,從裡面傾瀉而出的陰冷氣息便讓他酒醒了大半。
緊接著,出現他視線所及範圍內的是一大段土坡,以及大概三兩戶的人家。
每戶人家的門簷下都掛著兩盞白色大燈籠。
而門前,則擺放著一口棺材。
醋川心中一緊,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