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這如何可能!”北堂玄一臉震驚,“背陽生陰,午後生陰,氣降生陰,積水生陰...可一個地方無論地勢如何與眾不同,氣候如何反常莫測,所能產生出來的陰氣終是有限,枇杷村不過一隅之地,如何能夠源源不斷地提供陰氣?”
“你以為那些棺材,燈籠,還有躺在棺材裡的那些人是做什麼用的?”
“你是說外道靠著這些佈置在人為的製造陰氣?”
“法陣之道我也不過略懂皮毛,更何況外道行事詭秘,手段極端,也非是我等所能夠揣測的,但從我今夜所見來看多半如此。”
“這群瘋子究竟想做什麼...”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外道此舉所圖恐怕不小。”
“何以見得?”
“你要知道,佈置一套法陣的難點向來在於陣樞的定位而非佈陣材料。在知曉陣樞所在的前提下,只要用上些玉石,陣旗,又或是些特殊的符篆即可成陣。而有些施加於自身的小型法陣,成陣的關鍵甚至僅僅在於周身幾處要穴。”
“我原以為佈陣所需往往都是些天材地寶...”
“將天材地寶用作陣樞也不是不可,但這裡面就需要涉及到一個價效比的問題了。”枸杞耐著性子解釋道,“簡單來說,一些名門大派的護派大陣或許會用上天材地寶來催動,可物件若是換成一些偏遠村落呢?你覺得出現在陣樞上的會是普通玉石還是天材地寶?畢竟兩者的成本可是有著雲泥之別。”
北堂玄簡單思考過後表示理解,緊接著又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佈置在枇杷村裡的法陣的成本...”
“不可謂不大,這套法陣幾乎就是靠著人命來維繫運作。”
“靠著...”北堂玄簡直難以置信,“人命維繫?”
“還記得我們之前討論過村裡人的健康狀況嗎?如今看來,恐怕不僅僅是貧困所致。還有,我所見到的那個躺在棺材裡的男人,情況更是槽糕透頂,若是繼續這麼下去的話,怕是命不久矣。”
“整個村子的人畫地為牢十六年不說,甚至連自己的子孫後輩的性命都要搭上,這些人當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嗎?”
“枇杷村的人為何甘心被人擺佈十六年尚無定論,但我想多半與十六年前發生的那件所謂的大事脫不了干係。”
“那個胡老六也不把話說清楚...”
“這也不能全怪他,誰知道這麼多年來他究竟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如今能有幾分理智尚存已是不易...”枸杞心有慼慼表示理解,接著說道,“現如今的情況你也大致清楚了...”
枸杞正準備就接下來的計算徵求北堂玄的意見,卻聽他在一旁自言自語起來。
“製造陰氣...汲取陰氣...所圖不小...”
北堂玄重複幾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忙不迭問道,“等等,你之前在那戶人家裡當真是見到了些帶血的玩具?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自然是不會錯的。”枸杞點了點頭,“只是我始終想不明白那些玩具的用途,若非要說是祭品的話,那他們所祭祀的又是什麼?”
“草!”
“啊?”
枸杞不明白北堂玄為何突然這麼大的反應。
“這群蠢貨當真是不知死活!”
北堂玄再次咒罵一句。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那些玩具確實是祭品。”北堂玄沉聲道,“這群傻x恐怕是在養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