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沉默半晌後“我需要考慮一下。”
“沒有問題,對了,你們是沈將軍麾下的嗎?”盛長安了然的點了點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漢神色突然變得警惕。
“我只是十分敬佩他的為人”盛長安不露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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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要不我們答應了吧!反正我們這麼多兄弟,倒時候不對,我們跑了就行。”
“你以為上了賊船還能下嗎?這可是造反”雖然他當了土匪,但造反這事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
“造反!不可能吧!她一個女的。”
“有什麼不可能,靖國的開國皇帝不也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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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麼不告訴他們沈隊在我們這。”伍長有些不解。
“人心難測,不如讓他們自己去看”盛長安看向一直等在馬車旁的孫原“還有什麼事嗎?”
“ 在下來請罪”
“你何罪之有,你只不過是說了這件事,決定去做的人是我,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盛長安確實有些好奇。
“小姐也知道為何如今鮮卑屢屢來犯,當時沈將軍被誣陷時,民間有不少人為沈家奔走,在下就是其一,只是收效甚微。”
“不止我們,軍中將士也有不少人不信,但這些人後面不是死的死,就是被打壓,也有實在忍不住的選擇做逃兵。”
“在下以為盛大人或許願意一幫。”
盛長安對於他道破自己的身份也不奇怪,她前面就感覺到此人應該是聽到了許清脫口而出的那兩個字。
這個時候她忽然理解,當今皇帝為什麼不管鮮卑也要把沈家定罪,無論是軍中還是民間,如果沈家真的要反,也是輕而易舉。
這是皇帝和柳家心照不宣的想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而孫原看起來也不簡單,作為孫家村唯一的舉人,他的身份可想而知。聽說中舉後他就再也不曾往上考過。
二十來歲對於古代來說年紀已經不算小,卻連媳婦兒子都沒有。
她也不想多問,自己手底下的人幾乎各有各的心酸史,她對戳人傷口不感興趣。
而且孫原父子感情看起來不錯,而那位老人家又對自己非常感激,至少他幹什麼應該也會顧及一下自己的老父親。
“你想為我做事”盛長安挑了挑眉,他的目的實在太明顯了。
“是,靖國的氣數盡了,在下自然要另找出路”孫原也沒有隱藏的意思。
看著盛長安一言難盡的樣子,又接著道:“大人,對於這些流民,您沒有驅趕,甚至願意幫扶,也對心懷惡意者殺伐果斷。”
“有仁慈,卻有自己的底線。”最重要的是據他這段日子的觀察,她對下屬的冒犯也並不介意。
有一部分人應該是由這位大人帶來的,看起來訓練有素,不曾仗勢欺人,對待流民也不曾心懷鄙夷,可見治下有方。
即使是後加入的人對於這位大人也似乎有著異於常人的信任。
“據我所知,你十五歲中舉,距今也有將近十年,這中間就沒有動過任何心思嗎?”
“在下家中略有薄資,這些年我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四處周遊,感想頗多,後面分散開後,我認為時機未到,所以又回到村裡辦了一個學堂。”
“這次大水來勢洶洶,是天災也是人為。”
“這也是你那位同窗告訴你的?”盛長安目光加深,那這人知道的也太多了。
“他只是勸我離開,其餘皆是在下的猜測”孫原似乎不願多言。
盛長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按照現在的速度,如果順利大約還要一兩個月才能回到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