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碎步離去的藩警,安定氣哼一聲,真以為自己老眼昏花,腦子糊塗了嗎?
拿著俸祿謀私利......
虧自己像老母牛一樣的護犢子,呸,滾你個牛犢子!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因為還有更頭疼的事情。
“夠了,賈醫生,老爪子給我收起來!”
“臭小子,你也住手,否則給我回班房抖跳蚤去!”
一聲尖吼,迴廊震盪,帶著嗡嗡的尾音奔了個歡。
貓燁傲氣的揚起了下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燒餌塊加著辣椒醬的抽,保你桃花燦爛紅遍山河。
賈醫生慢條斯理的也抬起了腦袋,接著雙臂上揚,各自伸出了食指。
二指問天?
古怪的姿勢讓貓燁一陣無語,不愧是天工造物的餘孽,這是要逆天的節奏?
安定嘴角微抽,如果賈醫生是他的手下,就憑這妖嬈的姿勢,嗯,鐵掌加著鐵砂的拍。
“賈醫生,做體操呢?”識大體者不拘小節,安定耐著性子問道。
“做你丫的體操,我這是在止鼻血。”
安定眨眨眼睛表示不懂。
“左鼻孔流血,舉右手伸食指,右鼻孔流血,舉左手伸食指,兩隻鼻孔同時流血......”
“看到沒?鼻血止住了。”
賈醫生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血水,至於白大褂上的血跡......
脫下後卷巴幾下,順手交給了安定。
安定臉色一沉,“幾個意思?”
“人是你帶來的,衣服髒了,你洗。”
“你......”粗糙的巴掌能將沾血的白大褂捏出血旺。
“輕點,弄壞了賠我新的。”說完,賈醫生不再理會吹鬍瞪眼的安老爺,轉而看向了貓燁。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貓燁不想搭理對方,但想到剛才抽的還算過癮......
“貓燁。”
賈醫生......
姓氏古怪,名字更怪。
屁大點的小子就敢稱爺,喂,毛長齊了嗎?
名字不咋滴,不過身體卻不錯,骨骼清奇、天賦異稟,可為何長著一頭銀髮呢?
怪哉,怪哉!
少年白嗎?
賈醫生晃了晃腦袋,不對,即便是白髮病,也不會頭髮全白,一絲不黑。
難道是先天不足,後天不濟,以至於生理失調,發育變異所致......
唉,生活不易吶,對很多人來說,這年頭想吃口飽飯都難。
賈醫生咂了咂滿是褶子的嘴巴,渴望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憐憫。
貓燁頭筋蹦躂,老疙瘩,有話說有屁放,別來眉目傳情那一套,小爺不吃!
半晌,賈醫生開了口,“貓小子,你的身體賣不?”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氣人的一句話。
貓燁臉色發冷,“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打算預定你的身體,聽好了,是預定,也就是說,等你死後,你的身體歸我。”
“價錢好說,我可以出一百,不,兩百銀幣......”
兩百銀幣?
貓燁眼珠不由自主的一動,這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五分錢一碗的牛肉米線可以吃到海枯石爛。
祖屋也可以重新翻新,從此日子不再緊巴巴......
不動心那是假話,何況自己無親無故的,死後指不定被誰刨個坑胡亂埋了,運氣不好的話,亂葬崗的丟,野狗豺狼流著口水的啃。
只是,對方的提議聽著實在是刺耳,擺明了是在咒他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