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糟心。
家裡也不安寧,儘管沒有出現小二黑和大黃的影子,但破櫃上的爪痕卻十分顯眼,還有櫃角下的幾灘液體。
大的那灘份量十足,儘管臊氣但味道不濃,應該是小二黑的記號,至於小的那灘,寥寥幾滴滴,看似不多,卻腥臭沖鼻。
不用說,絕對是大黃的傑作,看來這傢伙也把貓宅當成了自己的領地。
眼不見心不煩,貓燁抱出被褥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天色已黑,可依舊是雨天,似乎老天爺格外傾聽了他昨日盼雨的心聲,大大方方的下了個痛快。
警員小二又來了,臉色比昨晚難看,捎來的食物也變少了,就幾個大洋芋。
貓燁的臉色也不好看,明明給了三天的期限,這才第二天就開始甩臉子,這不是催債,是催命!
“貓小子,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百姓,咱能披肝瀝膽渾不怕,如果人人像你這樣,躲避怕事,寧可做縮頭烏龜也不願盡一份綿薄之力,家園何以是家園?百姓如何安居樂業?”
“別讓我看不起你!”
一通訓斥,警衛掛著“我是爺們我光榮,你是娘們你可恥”的奕奕神采,不怕雨淋不怕溼鞋,咣咣著大步昂首離去。
貓燁眼角一抽,可惡的小二,站著說話不腰疼,招你惹你了?
誒?
我的大洋芋......
看著手裡捏碎的大洋芋,貓燁的心情簡直不要太糟,晚飯少一個洋芋。
......
雨簾簷下,貓燁看著角落裡的老鼠洞,人愁心更愁。
蹲了半個晚上的時間,紅眼耗兒依舊沒有出洞的跡象,即便他把捏碎的洋芋堆在了老鼠洞外,甚至還往洞裡丟了一些,可對方卻像入了定似的,不理不睬,不想不念。
貓燁摩挲著下巴,要不挖了老鼠洞再掀了老鼠窩?
不行,買賣不在仁義在,自己真要這麼做的話,豈不成了黑心肝的奸商,比土匪還土匪。
貓家人可以偷奸耍滑,可以厚皮厚臉,但必須重情重義,昧著良心做事,要不得。
接著等吧......
貓燁點燃了紙菸,看著雨霧聽著雨聲,思緒紛亂,解不開,理還愁。
明天就到了約定的期限,自己該如何答覆?
安老爺的這盤棋下得真夠精明,裡外都是套,答應的話,入宮肯定是免不了的,太監也有可能,不答應的話,幾千銀幣咋還?
別說賣血賣身,就是賣了心肝脾肺腎也不夠。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幾千銀幣可以把爺們硬氣的鐵骨碾成渣。
負債累累,債臺高築,日子不要這麼苦。
壓了壓苦悲的情緒,貓燁細細盤算了起來......
他是個有手藝在身的匠人,儘管做出的瓦貓從外觀上來看有些不盡人意,但終歸繼承著貓家世世代代的精髓,神韻內斂,比那些光靠鮮亮外表蒙人的瓦貓強多了。
一個瓦貓少說可以賣十個銀幣,遇到油水足又懂行的買主,一兩百也能賣,如果能在短期內找到一些好的買主,幾千銀幣,毛毛雨而已......
晃了晃頭,貓燁打消了腦中的無稽之談。
楚城這地方,有錢人是不少,懂行的有幾個?
關鍵是那些人一個比一個精,即便買主大方隨和,但買主的婆娘呢?
前車之鑑,到這會兒他還心有餘悸。
何況,瓦貓是那麼好做的嗎?
純手工的製作工藝,從下料、漚泥、塑形、燒製等,哪一樣不耗費匠人的精力和心血?
更不用說貓家的祖傳手藝中還有一個特殊的工藝環節,正是因為這個特殊的環節,才使得貓家的瓦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