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燁悶頭大睡,苟小財裡外賊忙,淘米、洗菜、生火、做飯......
等著灶房裡的炊煙裊裊升空,金色的餘暉也隱沒在了遠方的山嶺中。
叨叨叨......
油燈下,砧板上響起了切菜的聲音,苟小財嘴沒閒著,邊切邊哼著小曲,完全陶醉在了做飯的樂趣中。
“春風吹,百花開,紅在了姑娘的俏臉上......”
“鳥兒啼,妹子笑,甜在了哥哥的心窩裡......”
“哈哈!”
“孃的,真疼!”
正笑得開心,牽動了臉上的淤青,苟小財嘴角一抽,疼了個忘乎所以。
得意忘形,差不多都這下場。
喵嗚!
汪嗚!
苟小財抬頭往灶房外瞅了瞅,哪來的夜貓野狗,難道是聞見了香,想偷吃解饞?
去你丫的!
撿起兩塊破磚抖手甩了出去,一聲狗吠一聲貓叫,聽響的苟小財樂得哈哈哈,接下來他不笑了,咧嘴哎喲喲,又得意忘形了。
熱鍋,燒油,下菜,炒!
鍋鏟咣咣,火苗呼呼,苟小財掂著大鐵鍋,動作熟練的又翻又炒,認真的模樣跟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相比,一個天一個地,十萬八千里的遠。
不大工夫,菜香四溢,幾碟小菜新鮮出鍋,美味好吃的紅椒炸乾巴,酸溜可口的醋熘白菜,黃綠相間的兩畝地,勁道爽口的麻婆豆腐,外加一碗地道的白豆臘排骨湯。
美得不要不要的,香得不要不要的,聞者流哈拉,見者吞口水。
苟小財滿意的點點頭,要說這輩子他最引以為豪的是什麼?
廚藝,才華橫溢的廚藝!
有時候他都替自己感到惋惜,明明可以成為一位受人敬仰的大師傅,怎麼就混成了個惹人厭的小癟三?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滿滿都是辛酸淚。
嗯?
忽地,他感到全身一陣的不自在,就像被什麼盯住了一樣,緊繃繃的很是難受。
四外一張望,嚯!哪來的狗頭,正卡在木窗的縫縫裡伸著舌頭流口水。
還是個禿毛狗頭,綠眼珠子睜了個溜圓,狗眼賊光四射,出神的盯著下面的佳餚。
小野奴,大黃!
這傢伙恬不知恥的抬了抬鼻子,意思是說,哥們,好棒的手藝,給坨肉嚐嚐。
嘗你姥姥的麻皮肉!
苟小財抬腿就是一腳,大黃想躲,卻發現狗頭不聽使喚,主要是縫縫太窄,卡頭,想縮回去不容易。
對了,剛才是咋鑽進來的?
嘭!
狗頭遭殃,大黃印著鞋印滾了出去,木窗也挺慘,就那幾根殘棍,現在更殘了,五根去三,就倆兄弟勉強還能撐撐門面。
“瞎了你的狗眼,敢打二爺的主意,小心二爺拿你下湯鍋!”
揮拳吼了兩聲,低頭一看,好大的一隻黑貓,毛光水滑,金瞳嘟臉,正目光爍爍地圍著桌上的佳餚轉悠,一臉的奸奸奸,滿眼的賊賊賊。
黑主子,小二黑!
小傢伙嗅動著鼻子,儘管桌上的飯菜不太適合它的口味,但架不住顏色絢麗,香味誘人,即便不吃,嗅著也挺舒服。
這時候,苟小財下手了,大手往前一薅,揪住了小二黑的後頸,抬手滴溜了起來。
“趕走了狗來了貓,難怪宅子這麼破,破地方貓狗多,佔著地盤當窩炕......”
苟小財叉著腰正點評著,小傢伙不幹了,張嘴就是噗噗噗。
沫子點點,一滴不落的噴在了苟小財的臉上。
會吐口水的野貓?
不會吧!
不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