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虛此行啊!
看著身後的大板車,車旁擦著熱汗的車伕,貓燁不由得發出了感慨。
舊貨市場,果然是老百姓心目中的聖地,既經濟又實惠,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
掉瓷的碗盆,老舊的皮靴,古老的木箱,還有年代氣息濃郁的夜壺......
耳瓢?
這玩意挺實用,一月挖一次耳屎,輕鬆又健康。
癢癢撓?
又叫不求人,能輕鬆的驅走隱藏在背脊深處的邪惡小癢癢。
一問價格,不過分分錢而已,對比貓燁身上的十五大銀幣,毛毛雨。
這一次的採購,貓燁感到十分滿意,特別是當他看見那個粗壯的大樹樁,眼睛都亮堂了起來。
圓形的樁面平滑光整,三人才能合抱過來,上面簡單的刷了一道清光漆,看上去簡單粗狂,透著股子原始的野性。
有比這更完美的飯桌嗎?
簡直就像是替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不僅有樹樁,還有幾個樹墩,矮矮胖胖,當做凳子,完美中的完美。
當機立斷,貓燁大筆一揮,買!
有了好的開頭,後面的採購簡直不要太順利。
鐵箱,買!
鐵衣櫃,買!
鐵床,買!
貓燁走馬觀花,所到之處,只要是有用的鐵傢俱,就一個動作,買買買!
賣舊貨的那些貨主眼睛都看直了。
這是來買舊貨嗎?
收廢銅爛鐵來了吧!
男性貨主的話中閒言碎碎,女性貨主的目光中卻泛著點點異彩。
好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就這些實沉貨,買回去後,沒把子力氣真使不動。
年輕真好,有精力,有力氣,有勁頭!
回頭看看自家男人......
幽幽哀嘆一聲,當初怎麼找了這麼個蔫貨。
一頓剁手的節奏後,貓燁不買了。
當初十五銀幣大兄弟,現在,就三個半,瑟瑟發抖的躺在兜兜裡。
艱苦樸素的傳統不能丟啊!
僱了輛大板車,貓燁提著兩打瓦片打道回府,好在貓家老宅離著不遠,僱人僱車,便宜!
只是苦了板車和拉貨的師傅。
樹樁,樹墩,鐵傢俱......
能裝的可勁兒裝,裝不下,落著疊著擠著的裝,看把板車壓的,嘎吱吱吼破天。
車伕擦把汗,早知拉貨這麼苦,不如工地去搬磚,起碼工錢還算公道。
知道麼,老子搬一天的磚,那可是五個分分錢!
等等,一趟三大子,一天五大子,好像......
額,還是拉車划算。
來到院門,貓燁抬腳來了個三連踢,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哀鳴中,獨守多年的門板終於返璞歸真,變成了燒柴。
“貓仔,幹啥呢?拿自家門板練大飛?”
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苟小財,一面驚異的瞪大眼珠,一面吹著腦門上的倆片騷瓦。
“苟二!”
貓燁笑了,笑得很親切。
好人吶,知道自己缺人手,上趕著的就來了,堪比及時雨。
“你來的太好了,幫我卸貨。”
苟小財往板車上瞅去,嘴角頓時撇成瓢。
好傢伙,鐵箱、鐵床、鐵衣櫃......
那是?
我去,比磨盤還大的樹樁,比水桶還粗的樹墩!
就這些玩意,人卸貨還是貨卸人?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了,偌大的楚城去哪不是去,為毛非找貓崽子呢?
一定是腦子抽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