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財二度甦醒,撕開眼皮除了煌煌金輝,就是貓燁和閻婆的唾沫星子,碎碎點點,能成霧。
索性,他閉著眼打算再睡一陣,對於負傷的病號,靜臥是最好的治療。
睡個屁!
金盃砸頭,金碗打臉......
喲一聲,啊一聲,疼的他吱哇亂叫。
之後他又發現了一件事,原來身上不僅有金盃金碗金碟,還有許多諸如金簪、金鐲物件,如此看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可惜都是些鍍金的廉價貨,否則剛才抱著睡覺的那個痰盂,他非但不惱,還很喜愛,更有甚者親幾口......
冗長乏味的討價聲漸漸低落,苟小財長長打了個哈欠,終於要結束了。
貓仔刁鑽,閻婆難纏,一個寸金不讓,一位寸金不捨,故而一件很簡單的買賣,硬是折騰了大半個晚上。
不過對於商量後的結果,苟小財卻感到很是意外。
銀幣一個沒撈著,乾貨卻不少,什麼冬天的蟲子夏天的草,雪嶺的白蓮山裡的參,崖上的靈芝林間的蟬,山熊的右爪老虎的鞭......
閻婆承諾在期限內一定交貨,貨源絕對清白。
貓燁是否相信不得而知,苟小財打死不信。
他真不想說,一個破落衰敗的賊窩子,會放著傳統手藝不用嗎?
呵,不知哪家藥鋪又要遭殃咯。
賣瓦貓的事也確定下來了,從明兒個開始,黒君幫的大小賊頭都要開始幫著吆喝買賣。
多賣多得,爭取早日脫賊,可以挺直脊樑做人。
閻婆沒說什麼,算是默許,只是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
與當初安定勾勒出的畫面,不遑多讓。
房門開啟,二當家低沉著臉走了進來。
“傷員怎麼樣了?”閻婆看似平淡的問道。
“都安置好了,貓靈丹效果不錯,只是......”躊躇片刻二當家又說道:“死的幾個弟兄都有家室......”
閻婆輕嘆一聲,“都是自家人,家眷的贍養責無旁貸。”
“是。”二當家眼珠微微泛紅,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貓燁,目光有些複雜。
屋內沉默良久,貓燁抽著紙菸很是悠閒,卻沒有一絲離開的打算。
下地後的苟小財沒閒著,儘管沒說話,卻一直圍著梳妝檯上的某物看個不停。
“貓小子,還有事嗎?”
人老體弱,何況幫裡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閻婆強撐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貓燁禮貌的一笑,之後繼續抽菸。
閻婆氣鬱,她明白對方賴著不走的原因,只是這件事......
又是一陣的沉默,最後閻婆無奈的點了點頭,“你是想問那晚我為何出手阻攔你的事吧?”
“呵呵,願聞其詳。”貓燁臉上帶著笑,但眼中卻泛著冷。
那晚,他和閻婆先後追出,本以為可以緝拿兇徒,卻因為閻婆的阻撓功虧一簣。
這件事貓燁一直未提,但並不代表他不在意。
“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閻婆緩緩而道。
簡短的幾個字,卻包含著太多的資訊。
“手下死了,你尚且會照顧他們的家眷,而張老漢是我的朋友......”貓燁同樣慢條斯理的說著,但言下之意卻很明顯。
“這不一樣。”
“人不一樣,但性質卻一樣。”
閻婆皺了皺眉,“貓小子,此事非同兒戲,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據實相告,但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舒心的過太平日子不好嗎?非要引火燒身,攪這蹚渾水。”
“我這句話也許說的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