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陷入了沉思,淡藍色的煙霧嫋嫋升起,仿若撲火的飛蛾,徘徊在吊燈周圍不肯散去。
剛才的變故十分詭異,到現在還讓他感到心有餘悸。
被轟飛的存屍櫃櫃門,地上留下的爪印,以及斑斑點點的黑色液體......
安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冰涼的環境似乎不再是什麼理想的解暑佳地,更像是一處冰窟寒窖,瘋狂的吸收著所有的熱量,如同水蛭一般,貪婪無度。
“發現什麼了沒有?”見貓燁終於停下了動作,安定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小子從剛才開始就沒閒著,像條嗅覺敏銳的獵犬,圍著殮房不斷偵查,幾乎連犄角旮旯都翻了個遍。
“線索不多。”
安定眼睛一亮,往往破案都是靠著細微的蛛絲馬跡,何況,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把案件定性,方便展開調查。
“說說看,是什麼線索?”
“來根菸。”貓燁自覺的伸出了二指。
一來就擺譜,貓家人的臭脾氣。
安定臉色不好,明明給了對方一塊銀幣的酬金,可這小子卻連包煙都捨不得買,油條錢還是他掏的腰包......
等貓燁把整整一包三炮臺很自然的裝進了自己的兜兜,安定的臉色更難看了。
吃拿卡要,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足足享受完了一根菸,貓燁這才開口說話,“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線索,你知道是什麼嗎?”
安定搖搖頭,眼神更加迫切了。
“這裡的仵作收入不菲,抽的都是正陽門,品味不是一般的高。”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個結果,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的安定差點暴走。
“什麼年代了還叫仵作,現在叫法醫,記好了,法醫!”
安定用近乎咆哮的吼聲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別斤斤計較,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貓燁不以為意的丟掉了手中的菸頭,剛想再點一根,安定的大巴掌伸到了他的面前。
“老安?”
“還我的三炮臺來。”
“幾個意思?”
“老子的三炮臺不是你小子用來消遣的東西。”
“小氣吧啦。”
“閉嘴!”
......
門外的藩警揉著依舊紅腫的臉蛋打了個哈欠,頂牛,互掐,能來點新花樣嗎?
......
“你說的這些只能算推測,沒有確鑿的證據。”
這會兒,殮房裡的二人頂夠掐夠後再次握手言和,至於那包三炮臺,一人一半,公平合理。
“屍體身上的槍眼,指甲縫裡的鐵屑,還有櫃門上的腳印以及沒有凝固的屍血......這些不算是證據嗎?”
安定搖了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更無法公諸於世。”
荒靈,附體,變異......
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光用想的,就足夠安定一頭倆大,他的顧慮可想而知。
正是因為如此,當初貓燁稱那具女屍就是證人,同時也是兇手的時候,他才會毫不留情的將對方關了班房。
無稽之談嗎?
非也,有些事情安定很清楚,但職責在身,他不得不採取必要的措施,否則訊息一旦走漏,後果不堪想象。
他相信貓燁能夠體會他的用心,如果關了一宿還沒想通的話,那隻能說明對方是個有勇無謀的毛頭小夥。
“老安,你請我是為了破案,至於事後如何圓場,這不是你的強項嗎?”
“好個貓小子,不枉我關了你一宿。”
安定笑了,笑得老雞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