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噠，噠……
沉重的房門被推開，明媚的光芒照入房間內，卻帶來了幾分冷意。
“是你……”
他抬起眼眸，看著來訪之人，完全沒有起來的樣子，甚至動都不太想動。
塵無痕沒有第一時間回覆，而是開啟重瞳掃去，後者閉上眼睛，沒有阻止。
簡單來說，被廢了，出手之人過於狠辣，完全是奔著殺人去的！他甚至還找到了一些毒素，正流淌在血管中，在體內迴圈。
被秘術攻擊導致走神……
塵無痕內心嘀咕著，結合之前的系統資訊，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輕輕嘆了一口氣。
作為氣運之子，塵無痕一直將他當做羊來薅，而非打殺，雖然偶爾動過這個念頭，那也只是好奇商城內有什麼罷了。
如今他失去了光環，又如同老者般枯坐等死，塵無痕反而有些不捨和唏噓，也許是薅羊毛薅出感情了，又或者，兩人之間本就是結識的朋友，並無深仇大恨。
“好好看看我這狼狽的樣子吧，如果是你的話，墓碑上刻我的全名，我就無憾了。”方啟河閉著眼睛，言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疲憊，躺在床上的這些天，他想了很多，貌似是釋然了。
沒想到，還要讓這個傢伙幫我收屍，又或者是，沒想到會來的是他……
塵無痕有些啞然的笑笑，感情自己在他心裡就這麼不靠譜嗎？想了一會兒，出聲詢問道：“你不是小醫仙嗎？這般區區致命傷都醫不好？”
“噗！你果然沒什麼好話。”方啟河睜開眼睛，迴光返照般翻了一個白眼，淡淡道：“那個叫趙奕仙的沙幣又下毒又斷你經脈，還特麼下禁制，現在病入膏肓，神仙來了都救不了！我都懷疑那傢伙是不是我無意中結下的仇人！”
塵無痕嘿嘿一笑，並沒有回話，而是到床邊掀開他的被子坐下，看著他悠悠道：“就這麼擺爛了？沒什麼事情要做了？”
“有，你煉製一枚仙品丹藥救我就好了。”方啟河搖搖頭，似打趣般說道。
“那東西給你不是餵狗？你還是換一個實在點的。”塵無痕搖搖頭，用認真的模樣說道。
“也沒指望你……”方啟河閉上了沉重的眼皮，靠在床頭似在假寐，對於塵無痕的手指戳戳毫無反應。
“真沒有？女人？美食？還是……落葉歸根？”塵無痕見方啟河氣息平穩，似乎真的睡著了，於是靠近些，低語道。
聽到最後四個字，方啟河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而後緩緩睜開眼，平靜的注視著塵無痕。
“你就是抱著這個想法來的？”
許久，他才開口說話，眼中多了一抹複雜情緒。
“是啊，曦兒也好，狗子也好，我都沒和他們說，就怕走不掉。”塵無痕聳聳肩，一臉輕鬆又無所謂的模樣。“就說我出去轉轉，散心。”
為什麼？
方啟河深呼吸一下，在心中詢問了一句，他開不了這個口，只得淡淡說一句：“武道大會不參加了？”
“小醫仙醫術生疏了啊，以我現在的狀態上臺，對面一拳都能把我肺打出來！到時候讓曦兒幫我領個參與獎就好了。”塵無痕覺得好笑，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方啟河聞言沉默，轉過身去，塵無痕也不打擾，就這麼幹坐的。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坐了起來，只輕嘆了一聲，卻彷彿道出了千言萬語……
天靈之巔。
站在神山的邊緣眺望，能把大半的中心城收入眼底，遠方的天，山，地彷彿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水暈的筆畫。
趙曦來揹負雙手，衣服被風吹的緊貼在身上，如一尊雕像般眺望遠方。她的身邊還站著一隻大黃狗，也是這般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