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知發生何事,但見皇上動了怒,難免心中緊張不安,一時間殿內氣氛很是壓抑,與方才的熱鬧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皇后有些擔憂的出聲詢問道:“皇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眼中仍舊充斥著怒意,像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來來回回掃視殿內眾人,並未答話。
正當眾人手足無措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抬起頭來看,皇上竟然暈倒在了案几上。
一時間殿內亂作一團,嬪妃驚呼聲,喊叫皇上聲,宮人慌亂傳太醫聲,混雜在一起。
皇后當機立斷,命人將皇上扶回床榻上,蘇清福跟著上前檢視情況。
“娘娘,皇上本就心神不寧,憂思過度,又突然動怒,鬱氣上湧。急火攻心,皇上五內已有衰敗之意。臣女只能儘量減輕皇上痛苦,至於其他,只怕要聽天由命了。”
皇后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此時溫太醫也帶著太醫院眾人匆匆趕來,急切的上前檢視皇上情況。
結果自然是和蘇清福說的一般無二,只開了些溫補的方子,命人煎藥給皇上服下,先讓皇上醒過來再說。
皇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殿外,莞貴妃和敬貴妃上前扶在兩邊,關切的詢問情況。其餘嬪妃也都看向皇后,心裡已經有幾分不好的猜測。
皇后穩了穩心神,看向眾人吩咐道:“皇上身子不適,今晚本宮在此守候,明日起諸位按位份高低輪流給皇上侍疾。眼下皇上還未醒,你們先各自回宮吧。”
眾人紛紛行禮退下,心中各自猜測。皇后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叫來蘇培盛詢問。
皇上都已經氣的病倒了下去,蘇培盛自然不敢隱瞞,向皇后回稟道:“回娘娘,替皇上辦事的夏刈,被人在園中一處枯井處發現了屍體。”
“夏刈?”皇后皺著眉,有些不解的反問道。畢竟皇后一心想保年家的平安,但凡事關朝政都避之不及,自然也不清楚夏刈是什麼身份。
“回娘娘,夏刈是粘杆處的首領,名為粘杆處,實為血滴子,專為皇上刺探前朝之事,排除異己。
不過夏刈一直在暗中替皇上做事,從未暴露過身份,如今驟然遇害,也難怪皇上會動了怒。”
皇后心裡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死得好,想必當初年府也沒少受到其監視告密。
“連本宮都不知曉此人,其他人更是未必。會不會是他自己出了意外?”
“奴才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目前還沒有結果。不過夏刈脖子上有極重的勒痕,所以定是遭人毒手。”
皇后點了點頭,心裡暗自猜測,何人如此大膽,對皇上身邊的人也敢下手,難怪皇上一時氣急倒下。
正思慮間,皇上服下藥不久便醒了過來,皇后急忙來到床前,將皇上扶了起來,又將軟枕放在皇上身下,仔細調整位置,讓皇上靠的舒適些。
隨後又轉身端來茶水遞給皇上,皇上喝下後,看向蘇清福問道:“朕的身子如何了?”
沒等蘇清福答話,皇后搶先一步回道:“皇上不要擔心,只是近日憂思過度,心神不寧,吃幾日藥便好了。”
皇上自是不信皇后所言,與皇后夫妻多年,她什麼性子皇上了如指掌。若真無事,她自是不會急於打斷蘇清福。
皇上將視線看向蘇清福,只等著她給自己個說法,不過皇后一個勁的給蘇清福使眼色,蘇清福只能應和著說道:
“皇上不必憂心,只是切莫再操勞傷神,需精心養著為宜。”
皇上自然也沒錯過皇后對蘇清福瘋狂的眼神暗示,心知自己只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臉色有些灰敗的看向屋頂。
蘇清福見狀,先行禮退下,只留皇后守在皇上身前。
沒一會皇上就再度昏睡了過去,皇后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