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的就是沈娢這副明明自己做的不對,好像擺出委屈的表情,就真有人給她委屈受了似的,沈棠咄聲道,“長姐為什麼會以為我們會跟上去?你們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我只當你是厭煩見到我。”
沒人是她沈娢肚子裡的蛔蟲,會猜到她是怎麼想的。
二太太道,“長幼有序,怎麼你大姐姐反倒坐在後面的馬車裡?”
沈棠望著二太太,一字一頓道,“長姐自己要和三妹妹坐,她不去後面,難道要我去嗎?”
沈娢是嫡長女,但也只比她大了半盞茶的功夫,憑什麼就要她圍著沈娢打轉,沈娢不想和她坐一駕馬車,她就得乖乖換駕馬車?沒有這個道理,到哪裡都說不通。
二太太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吐不出話來,見老夫人面色青沉,二太太連忙道,“是二嬸沒弄清楚,誤會了。”
惡人先告狀,還妄想一句誤會就揭過?
她沈棠又不是軟柿子,會任由她們戳扁揉圓。
沈棠望向老夫人,“雖然長姐把祖母的話當耳旁風,還連累二嬸誤會了我,但祖母也別罰她太狠了,畢竟她傷寒才剛好,過幾日還要去壽王府參加春日宴……”
沈棠這話一出來,沈娢和二太太臉色齊齊一僵。
這哪裡是幫沈娢求情,這分明是打著幫著求情的幌子要老夫人罰沈娢,連旁人幫著求情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雖然傷寒才剛好,但該罰也得罰。
這些日子沈娢的表現一度讓老夫人失望,確實不能再姑息了,老夫人道,“罰抄一百篇家規,壽王府春日宴前抄不完,就別出府了。”
二太太忙幫著說情,“一百篇太多了,大姑娘身子骨才好……”
老夫人臉色一陰,二太太就沒敢再幫著求情了。
沈娢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雲袖下手攥的緊緊的。
這時候,屏風外進來個丫鬟道,“老夫人,金寶閣差人送來首飾,總共六百七十兩,李管事問這錢是不是從公中拿?”
老夫人眉頭皺緊,二太太打發丫鬟道,“從公中拿。”
小丫鬟退下,二太太才回老夫人道,“是我讓大姑娘多挑幾件首飾的,大姑娘被退婚,消瘦的我瞧著實在心疼,難得出府,又是為壽王府春日宴做準備,我想著靖陽王世子保不齊那天也會去,若是能讓他回心轉意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讓別人小瞧了我們平遠侯府姑娘去。”
幾件首飾就想靖陽王世子回心轉意,她二太太未免把靖陽王世子想的也太膚淺了。
給自己女兒劃拉東西直說,找這麼拙劣的藉口。
老夫人看著沈娢消瘦的臉,再加上金寶閣首飾都送來了,她就沒說什麼了。
沈娢朝沈棠看了一眼,眼底盡是得意,祖母雖然罰她抄家規,但最疼的還是她,誰也比不了。
只是這份得意沒堅持多久,外面又進來個小丫鬟,把首飾給沈棠送來,沈棠隨口問道,“錢付過了?”
小丫鬟道,“公中付過了,一千三百八十兩。”
沈娢臉色一變,脫口呵斥,“誰準你買這麼貴的首飾的?!”
沈棠臉上的笑容凝固,“二嬸準長姐你多買些首飾,難道不許我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