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娢一向不喜大昭寺的素齋,尤其今天還心情極差,就更不想吃了,但平常和沈棠她們出來,她可以不去吃,沈冉她們只能依她,老夫人只要來大昭寺,必要用些素齋,方才打道回府。
不敢叫老夫人等她們,沈棠她們便朝齋堂走去。
禪房裡,二太太扶老夫人出來,邁步進齋堂,那邊丫鬟疾步過來,湊到二太太身邊低語道,“太太,奴婢有事稟告……”
聲音都透著急切。
這丫鬟正是先前把事情辦砸的丫鬟,二太太也不知道她是有什麼急事要稟告的,她看向紅袖,紅袖就接替她扶老夫人進齋飯的雅間。
二太太走到一旁樹下,不虞道,“有什麼事火急火燎要稟告我的?”
丫鬟忙道,“奴婢想弄清楚那道士為何收錢不辦事,就去找他質問,那道士將錢還給奴婢了,說不妨礙性命,他幫也就幫了,但這樣會出人命的事,他不敢昧良心,怕遭天譴……”
二太太有些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丫鬟道,“奴婢問了,那道士說太太您最好信他給大姑娘算的卦,還說什麼害人終害己……”
那道士神神叨叨說了一堆,丫鬟沒法全記住,但最重要的兩句話,她還是記住了。
本來二太太沒把道士給沈娢的批卦當回事,偏丫鬟多事,又去找道士問,這下好了,道士的話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二太太的喉嚨裡,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二太太道,“把那道士請進府,我要當面問。”
丫鬟就去辦這事了。
二太太進齋堂,一進去就見老夫人在安撫沈娢,“江湖術士的話,當不得真。”
二太太道,“我也是這麼寬慰娢兒的,只是事關侯爺,還是謹慎些的好,我已經讓人把道士請去侯府,到時候再仔細問問,看有沒有什麼化解之法。”
居然請道士進府,看來是有幾分信了,自己都收買道士,竟然還信被自己收買的道士的話,沈棠很是無語。
想到道士已經給沈娢算過卦了,就算請進府,也只能順著卦象說,不會改口,尤其還被謝歸墨的人威脅過,沈棠放心的很。
二太太安排妥帖,老夫人道,“這樣也好。”
齋菜已經端上桌了,十八道不帶重樣,將兩張合併的八仙桌擺滿,雖然全是素的,但擺盤精緻,瞧著很不錯。
沈棠挺喜歡大昭寺的素齋的,吃的挺歡,其她人也都還好,唯獨沈娢,實在不喜,味同嚼蠟。
正吃著呢,丫鬟進來,稟告二太太道,“太太,那道士不見了,奴婢派人找遍大昭寺,都沒看到那道士……”
怎麼就不見了呢,二太太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道,“不見就算了。”
只是心情蒙上一層陰霾,畢竟血光之災不是什麼好詞,還有累及爹孃……
姜氏十五年前就病逝了,老夫人想不到有什麼事能牽連到九泉下的姜氏的,反倒是二太太對沈娢的格外關心,讓老夫人心底惴惴不安。
一頓齋飯吃了小半個時辰才歇,老夫人上了年紀,不便吃飽就坐軟轎顛簸,許久沒來大昭寺,索性四下轉了轉,然後才打道回府。
回到侯府,先是送老夫人回松鶴堂,老夫人乏了,回去就歇下了,其她人就都散了。
沈棠帶著丫鬟回清漪苑,沈娢和二太太從松鶴堂出來,那邊小跑過來一丫鬟,氣喘吁吁的稟告沈娢道,“姑娘讓奴婢去查的事,奴婢查出來了……”
沈娢急問道,“如何?”
丫鬟道,“半年前花燈會上,二姑娘得的那盞琉璃燈確實是被一個戴面具的男子搶到手的……”
沈娢臉色一白,修剪齊整的指甲掐進肉裡都沒覺察到疼。
琉璃燈的事,二太太知道,沈娢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