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祈瞥了防風邶一眼。
他這偽裝的真是滴水不漏。
看來隨意的套話是沒辦法讓他露出破綻了。
這時,坐在防風邶一旁的姜三公子摟著懷裡的舞姬,眯著眼睛愜意的吃著美人喂到嘴邊的美酒。
似是想到了什麼,往他們這邊湊近了道:
“這赤水宣當日當著那湖禾大公子的面,跟他那心上人又是眉目傳情又是摟腰親熱的,那湖禾公子也是真的能忍。”
防風邶笑笑不語,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不過也是,要是為了個舞姬在那種場景跟赤水宣鬧了起來,他湖禾家的面子可往哪擱。”
見防風邶只是獨自飲酒,沒有跟自己搭話的意思,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雲祈身上,
“防風二公子,不如我們交換一下懷裡的美人如何?想必這麼久,你也覺著膩了。”
說完,他伸手就欲拉過雲祈。
防風邶不動聲色擋在雲祈身前,將她又往懷裡摟緊了些。
他偏頭看向姜三公子,臉上帶著笑,語氣卻帶著淡淡的冷,
“姜三公子,這美人頗合我眼緣,怕是要拂了公子的好意。”
姜三公子見他如此不識抬舉,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不過是防風家一個不受重用的庶子,若非嶽梁殿下的關係,他莫不是以為自己能出現在此處吧。
他冷哼一聲,滿是譏諷道:
“防風二公子莫非也對這煙花女子動了心?奉勸你一句,可別做出跟那湖禾宇遲一樣失了身份之事,讓家族蒙羞。”
防風邶目光掃了他一眼,看似不經意道:
“若說家族蒙羞,我聽說醉香樓那位頭牌清歡姑娘,在三天前離奇失蹤,姜三公子似乎與之交好。”
那姜三公子聽完,心上一慌,幾乎是瞬間拍了桌子:
“防風邶,你這是何意?”
雲祈從防風邶懷裡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疑惑的看了看氣到跳腳的姜三公子,心下猜測了幾分。
與歌舞坊這看得到吃不到的風月場不同,醉香樓可是真正的溫香暖玉尋樂之所。
這姜三公子腳步虛浮眼下烏青,明顯是縱慾過度身子虧空之兆,想必那地方沒少去。
如今因為防風邶之言這麼惱怒,看來,那頭牌失蹤,跟他少不了關係。
那姜三公子也是心裡一陣發虛。
他前幾日將那清歡姑娘帶回了府,連夜笙歌好不快活,甚至用了些刺激的物什,卻一時不慎玩出了人命。
他明明做的極為隱蔽,莫不是這防風邶發生了什麼。
父親本就不滿他的風流行事,這種醜事要是流出,他可免不了重罰。
他穩了穩心神,堆著笑意向防風邶敬了杯酒,語氣緩了緩
“防風二公子說笑了,我跟那煙花女子不過是逢場作戲,她失蹤跟我有何關係。”
“既然這美人是公子喜歡的,那我自然不會奪公子所好了。”
防風邶虛敬了他一杯,沒有再理會他。
“防風公子對這些煙花之事,倒是瞭解頗深。”
雲祈不冷不熱的開口。
防風邶垂眸看她,唇角含笑,
“不過是碰巧看見,阿祈可不能亂想。”
從這些世家公子口中瞭解了當日案發之事後,方述也很知趣的沒有拂了宴會眾人的興致,讓宴會繼續進行。
舞姿曼妙,美酒醇香,隨著宴會進入尾聲,在場的賓客已是滿面紅光,酒意上頭。
雲祈一向不喜這種人多喧鬧之地,若非防風邶在,她早早就想離去。
防風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向她做出邀請姿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