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雲祈帶著清禾回到了清水鎮隔壁寧樂鎮上的“知曉”據點處暫時住了下來。
清禾將研製好的一瓶靈液和幾瓶藥丸交給她:
“小姐,我已經試驗過多次,只需將這靈液倒入被汙染的水源處,不出一日,水源便能恢復正常。”
“其餘藥丸是給中毒之人服下的,這毒雖不致命,但身體危害極大。”
雲祈從她手中接過,拍著她的肩膀笑笑:
“辛苦你了,凝霜這丫頭近來沒少鬧你吧?”
清禾掩嘴一笑,“凝霜本是費勁心思想跟過來的,可知曉有要緊的事務她抽不開身,別提多失望了。”
“她呀,別的都好,就是性子太鬧騰了些。”
清禾道:“她也是放心不下小姐,希望小姐能尋到真心之人相伴。”
雲祈挑了挑眉,“你也覺得相柳比那防風邶要好?”
清禾猶豫了一瞬,這才回答道:
“我本不該逾矩過問小姐的私事,但我能看得出來,防風公子表面浪蕩不羈,但對小姐也是真心相待的,小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我從未見過的開心。”
“相柳......他對小姐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雖嘴上不饒人,卻對小姐細緻入微,明顯也是對小姐情意深重。但相柳畢竟是辰榮軍的軍師,身有重擔,我怕小姐日後受委屈。”
“若小姐真要選擇一人,我倒寧願是防風公子。”
雲祈幽幽嘆息。
奈何,如此性格秉性完全不同的人,誰能想到竟是同一人呢?
就連清禾這個沉迷醫術製藥的醫痴,都能察覺到相柳對自己有情,偏生他自己怎的都不願敞開心扉。
別的女子心悅意中人,只需投其所好攻略一人之心。
自己卻要攻克兩顆心。
若非雲祈知道防風邶相柳是一人,她是萬萬不敢相信這般截然不同判若兩人的性格是怎麼同時出現在一人之身的。
凝霜見她嘆氣,以為她因為兩人心緒難安,連忙安慰道:
“無論小姐選擇誰,我都支援小姐的決定。”
雲祈搖了搖頭,
“倒不是為這個心煩......罷了,你留在這裡,我去一趟清水鎮。”
雲祈沒有急著去找相柳,而是先去了一趟回春堂。
自己雖離開不過數月,也正好可以看看,在小六不在的時候,桑甜兒他們過的如何。
雲祈站在回春堂門口遠遠的看了一眼。
桑甜兒正在給人看病,串子在一旁手忙腳亂的打下手。
而老木則是如印象中一般,正在數落著串子,似乎又闖了什麼禍事。
看著小六不在,他們過的還不錯,雲祈這才放下心的離去。
出了清水鎮後,雲祈看著手中的藥物,猶豫了些許,還是沒有主動傳音聯絡相柳。
今日月中,恰逢約定好給辰榮軍運送糧草的日子。
之前雲祈安排開闢的秘密通道通往清水鎮東面一處半山腰洞穴,極為隱秘,甚至還設定了遮蔽法陣,最近都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但據凝霜所言,相柳每次都會親自過來取走,或許是確保糧草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
雲祈想了想,決定前往洞穴門口等著他到來。
不知為什麼,她既想見他,心裡又萬分忐忑。
若說先前相柳三番四次顧慮良多推開她,她尚且可以剋制自己的感情。
但和防風邶的近些時日,兩人愈發親密,她心裡奢求的,已經越來越多了。
糧草早早的已經運送完畢,雲祈坐在洞穴前的山崖邊,眺望著連綿的山峰,看著被山峰完全遮擋住的,相柳所在的辰榮軍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