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物資糧草,諸多大小事務,甚至隨時提防著混入其中的細作。”
她不知怎的生出的勇氣,伸手摩挲著他精緻的側顏,
“相柳,累嗎?”
相柳烹茶的動作頓了頓,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良久才移開了視線,
“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我早已習慣,談何累不累。”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恍惚了幾分,很快又歸於平靜。
雲祈眼中有些酸澀。
這就是她傾心的那個辰榮軍軍師,縱使數百年來,所有人,甚至他的同袍都不理解他,卻仍因為恩義傾注了所有心力的九命相柳。
漫長的孤寂歲月中,他到底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雲祈突然很想抱一下他,想告訴他,自己願意理解他,願意陪伴他以後一切的漫長。
她微微抬起手,但在觸碰到他之前,還是默默放下了。
相柳他,故意讓自己看到這血腥的場面,想讓自己看到,他每天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雲祈想,他大抵是心裡有她的。
他對自己的情意,固執的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露。
他可以默默的對自己好,可以用別的身份給她陪伴和歡愉,甚至為了救她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但他也矛盾的認為,他的心,是該埋葬在心底的,是永遠都不應該赤裸裸的剖開的。
他的情,有關她,卻又想與她無關。
雲祈仰了仰頭,努力忍下眼中的淚意。
沒關係。
她安慰著自己的心。
不會太遠的,再耐心等等。
她故作平靜的笑笑:
“軍師大人果然大義,那便帶我去看看那些中毒計程車兵吧。”
相柳淡淡的應了一聲,將雲祈帶領到了中毒士兵的營帳之中。
她先察看了一番這些士兵的症狀,確認跟清禾所說無誤,這才將帶來的藥丸給他們服下。
“誤飲的毒水雖不致命,卻對身體機能有極大的損耗,這些丹藥服下後,不出幾日他們就會好起來。”
雲祈又拿出裝著靈液的瓷瓶遞給他,
“這靈液是我讓人根據毒水的樣本煉製的。那水源汙染不會輕易散去,你將靈液倒進去,不出一日,便能淨化水源,恢復如初。”
相柳接過靈液,面色微微詫異。
他得到訊息趕回也不過數天,一回來便費盡心神的找出細作,還未來得及徹底解決水源汙染之事。
那處被汙染的河流是他們營地賴以生存的主要水源,這汙染遲遲不退,著實讓他憂心了許久。
而現在,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憂患。
相柳將瓷瓶緊握在手中,半天只是悶出一句,
“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