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沉吟片刻,眼中神色複雜難辨,
“雲祈姑娘應當也知曉,西炎國這些年雖沒有舉兵大肆圍剿,卻一直試圖招降於我。”
“辰榮軍的存在目前不足以威脅到西炎的存亡,卻始終是他們的眼中釘。你所說割讓一方土地作為我們的容身之所,無論是對於西炎甚至皓翎來說,都絕非輕易讓步的易事,你又有何把握做到?”
雲祈揚了揚唇,“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一環,便在於如今西炎的王孫,同時是皓翎王徒弟的西炎瑲玹。”
洪江摸了摸下巴,“這西炎瑲玹我雖沒有見過,但據我的訊息,他不過是一個沒有權勢的閒散王孫,就算他有朝一日登上王位,怎麼就能容忍我們的存在?”
雲祈看了一眼一旁淡定喝茶的相柳,緩聲道:
“西炎瑲玹此人如何,無需我說,您的義子應當比我更瞭解他。”
相柳放下茶杯,沉聲開口:
“我和西炎瑲玹曾多次交手,此人能屈能伸,眼界遠大,展露出的雄才偉略和政治眼光的確不凡。任由此子發展,以後定不容小覷。”
“阿祈的意思是,如今瑲玹勢單力薄,空有抱負才能卻無力施展,若能扶持他當大荒共主,可和他談判謀求辰榮軍生機。”
洪江眸光微爍,“那你說說,有何計劃讓瑲玹接納我們,你又有什麼籌謀?”
“我的計劃如今不便對將軍和盤托出,但我在關注西炎瑲玹動向的同時,會持續為辰榮軍提供大量的軍需物資,日後還將包括布甲武器軍械等提高軍隊戰力之物,讓辰榮軍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對於將軍而言,無論我最後成功與否,對您或者辰榮軍,都將百利而無一害。口說無憑,行動才是最好的答案。”
洪江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姑娘倒是言行大膽,此番話過於荒謬,換做是他人,我定是當做一個笑話。”
“我雖不相信你,但我卻不得不信相柳的眼光。罷了,本就是窮途末路,又何須瞻前顧後?”
“若你真有本事做到所說之言,讓我和這幫兄弟們在不歸降的前提下以辰榮國子民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我可以和未來的掌權之人在互不侵擾的前提下和平共存。”
從洪江營帳出來後,雲祈見相柳始終不發一言,勾著他的手逗弄道:
“怎麼?相柳大人可是也不信我?”
相柳無奈輕嘆:“並非我不信你,只是你一旦以身入局,怕是再無安寧之日了。”
“怎麼?相柳大人這是又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雲祈挑挑眉,揶揄道,“不過這一次這同心佩,可得扔遠些,別再輕易被尋到了。”
相柳捏了捏她的手心,難得流露尷尬之色,:
“小姑奶奶,是我錯了,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又何必重提。”
雲祈噗嗤笑出聲,主動回握上他的手,“好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不如放手一搏。”
“我明日便要回去了,今日我想好好陪陪你,不要再愁眉不展了。”
相柳抬手換來毛球,攬著她飛身而上,柔聲問她:
“想去哪?”
雲祈稍加思索,“去海上吧,你之前可是答應再帶我去玩的,一直也沒允諾。”
相柳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也好,正好有個驚喜,一直未曾告知你。”
雲祈被他摟在懷裡,疑惑開口:“什麼驚喜?”
“到時你便知道了。”
毛球的速度向來是極快的,不出多時,兩人便來到了熟悉的海面之上。
巨型的海貝緩緩浮出海面,依舊寬敞華麗,一如雲祈記憶中那般。
兩人穩穩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