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了又能怎樣?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加上喬楚哼哼唧唧地勾人,說什麼被他的颯爽英姿所折服,若能一度春宵,死而無憾云云……
是個男人都聽不得這種話。
更別說是血氣方剛、蓄勢待發的男人。
賀承奕自然而然便將被欺騙的憤怒轉化為某種衝勁。
而喬楚身嬌體軟魅惑無邊,兩個肉食主義者妖精打架,難免過火。
他倒是精力旺盛,只怕喬楚深居內宅,不曾走動鍛鍊,今日起床後身子會疼得如散架一般。
賀漣漪沒好氣地搖頭,“嫂子沒喊疼,不過也說不準,她那樣光風霽月的仙女,估計疼了也不會說出口。”
賀承奕:“……?”
他很懷疑賀漣漪認錯了人。
長公主殿下在外高傲美麗,在他面前卻並非如此,想要什麼從來不會忍耐。
明明都是初次,他卻遠遠不是長公主殿下的對手。
一想到長公主,賀承奕胸口火熱,放心不下,決定今晚趁著月色再去看看她。
另一邊,喬十一被房間內悉悉索索的聲響折磨得痛苦不堪。
只是擦個藥,長公主也要發出那種令人想入非非的哼吟嗎?
而且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他聽清楚,與昨晚賀世子在屋裡時九成相似。
剩下的一成,是相比之下,長公主一人,聲音較為連續平穩,但也少了幾分饜足愉悅。
喬楚確實是自己在玩。
她知道有影衛在外面偷聽,一時興起,故意逗弄他,果不其然,對方的呼吸聲粗重了不少。
不過很快,極輕微的腳步踏在瓦片上,喬十一飛簷走壁朝皇宮掠去。
紫宸殿內,燭光映照著年輕帝王俊美的容顏,眼睫垂下一片陰影,神色淡淡,透出幾分落寞孤寂。
喬十一將所見所聞盡數稟報後,恭敬地跪在空曠大殿中央。
賀世子與長公主偷情一事,他最終選擇了隱瞞。
身為影衛,他很清楚陛下對長公主的感情有多病態。
如若和盤托出,鎮北王府恐有血光之災,而英武聖明的君主,也會因一念之差,成為殘害忠良的暴君。
既然如此,不如他來當惡人,欺君之罪,當誅九族,他有意識起便是影衛,無牽無掛,亦無九族。
如果非要清算,他這姓氏是陛下所賜,他的九族,非陛下莫屬。
喬十一本以為自己足夠平心靜氣,卻沒想到還是被高座上的人察覺端倪,“你心神不寧,有事瞞著朕?”
“十一不敢,只是在想,長公主今日將嫁妝抬回聽雪居,可要加派人手幫忙看守?”
他得貼身保護喬楚,沒法時時看顧院裡,倘若遭賊就不好了。
喬洛鳳眸微眯,倏地展露出妖冶惑人的笑容,宛如夜色裡食人精魄的鬼魅,“你倒是會為她著想。”
喬十一波瀾不驚,“卑職是想陛下所想,急陛下所急。”
他就是因為知道,過於關注長公主會惹怒陛下,才用這個理由搪塞,不然陛下絕對會起疑。
喬洛摩挲著玉扳指,“那便帶個人去當護院……讓朕想想,就讓喬二十五過去,他老嚷嚷著宮裡沒意思。”
喬十一一頭黑線,“是。”
喬二十五,在後宮的身份是——因毀容被打入冷宮的柳貴人,負責探聽和監視宮內太監宮女。
看來陛下是被他剛才逾越的提議刺激得不輕,派到長公主殿下身邊的影衛都要用毀容的。
喬十一面巾下的唇角抽了抽,估計再有下次,他就只能在臉上劃兩刀才能保住差事。
下午,喬十一帶著好不容易解放的喬二十五回到聽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