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很不喜歡早朝,一點都不喜歡,太折磨人了。
半夜三點就被杜凌菲叫起來洗漱,教授各種禮儀,以及大朝會上文武的站位,梯次……杜凌菲事無鉅細,聽得唐逸一個頭兩個大。
他只上這一天朝,就有點受不了,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文武百官是怎麼熬過來的。
關鍵是還不準喝水,不準吃飯,畢竟大早朝不可能允許你請假上廁所吧?
那是對皇帝的大不敬,認真起來要被砍頭的。
不吃飯,不喝水,一站就是幾個時辰,算下來差不多七八個小時,簡直沒人性啊!
當年他當兵的時候,站軍姿都沒這麼瘋狂!
而為了安全,寧川和蕭棣天還沒亮便親自到唐家接他。
三人抵達皇宮的時候,唐逸估摸下時間也就六點多,而這時的宮門外,已經排了兩列很長的隊伍。
左文右武,涇渭分明。
武將以狄蒼為首,而文臣則以太傅孔明箴為首。
看到兩個頭髮花白年過古稀的老頭,佝僂著身體站在最前方,唐逸都莫名有一種罪惡感。
這萬惡的舊社會!
“喲,這不是小詩仙嗎?小詩仙也參加早朝?”
“哦,不好意思,忘記了,現在不該叫小詩仙,該叫侯爺了。”
這時,有笑聲傳來,聲音帶著濃濃的玩味和戲謔。
唐逸循聲望去,說話的是個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
男人唐逸認識,是刑部侍郎趙柯。
而隨著趙柯聲音傳開,周圍很多大臣都發現了吊在隊尾的他,目光頓時都變得銳利起來,極為不善地盯著他。
唐逸皺了皺眉,他想過會有人找茬,卻沒想到大朝會還沒開始,紛爭就開始了。
“趙侍郎,你不廢話嗎?柳公瑾可是忠勇侯的舅舅,他能見死不救?”
“哎呀,就是可惜了,聽說前幾日錦衣衛一處被一把火燒光了,所有證據都被燒沒了。”
“別胡說,小詩仙做事還需要證據嗎?說不定人家憑一張嘴,就能為柳公瑾翻案呢。”
“……”
看著站在隊尾的唐逸,很多人都嬉笑起來,都在奚落他。
當日,唐逸在沈園詩會將他們所有人的臉踩在腳下,現在逮住了機會,自然要狠狠地踩回去。
“一群老匹夫,除了使陰謀詭計你們還能幹啥?”也有武將站出來為唐逸說話,力挺唐逸。
然而,話沒說完,就直接被一群文官群起而攻之,被懟得臉紅耳赤。
唐逸只好走出來,扭了扭脖子道:“諸位,高興得是不是有點早了?錦衣衛一處是燒了,可誰告訴你們……證據都被燒燬了?”
聞言,眾人都盯著他,目光那都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誰告訴我們的?
那自然是太子。
這種事情太子殿下難道還會說謊?
“嘖,看來你們很有信心,這樣我就放心了。”
唐逸看到眾人那不屑的臉色,當場拍了拍胸口,一副懸著心落了地的樣子。
眾人看著他的樣子,氣得當場想要打人,什麼叫這樣你就放心了?你放心什麼?難道放心的不應該是我們嗎?
證據全都被銷燬了,那背鍋的就是你舅舅柳公瑾,你放心什麼?
“看來,太子將你們哄得很好,這倒是省了我很多事情。”
反正和太子撕破臉皮了,等下在大朝會上也會針鋒相對,唐逸自然不給一點面子。
他抬頭看天,一臉高手寂寞的樣子:“本來吧,我還擔心你們有別的計劃,會讓我猝不及防,沒想到你們的計劃就是……沒計劃。”
“那看來這一聲‘唐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