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並未提及歸還銀錢之事,而是趨近李閩,向其透露了關於鍾漠寒的情況。
接著,他帶著一絲無奈的嘆息說道:“我打算在明日的朝會上向父皇稟報此事,但眾人皆言我缺乏根基,不宜輕易樹敵。
因此,我懇請二哥您在明日的朝會上代為提出……”
聆聽李川所言,李閩的面色幾乎變得慘白。
臥槽?
你可真敢想啊!
難道你以為只有你明白招惹他人的後果嗎?
更甚者,恐怕自己這一派系中也有不少人捲入其中。
若我向朝廷上奏此事,那些人豈能不對我懷恨在心?
許多依附於我的人,恐怕都會背離而去。
然而,李川如今已獲悉此事。
即便他保持沉默,老八或許也會私下向父皇透露。
屆時,若他順便提及已向我透露過此訊息,而自己卻未上奏,父皇豈能不責備於我?
此刻,李閩深感懊悔,恨不得自掌兩耳光。
他本無事,為何要來到這無用之地?
“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立即進宮面見父皇。”
李閩起身,未及告辭,便急忙離去。
他急需與劉羅鍋商討應對之策。
看到李閩倉皇逃竄,李川的面龐上不自覺地掠過一絲微笑。
林婉兒抑制住自己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這李川手段實在狡猾。
……
離開李川的府邸後,李閩迅速抵達劉羅鍋的府邸。
向劉羅鍋陳述了相關事宜後,劉羅鍋立即顯露出緊張的神色。
李閩見狀,心中驟然一驚:“舅舅,您該不會也……”
他突然意識到,劉羅鍋正是當朝的宰相。
貪汙腐敗最為嚴重的,極有可能是他的這位舅舅。
“咳咳……”
劉羅鍋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目前,我們應當考慮應對之策。”
“啊?......也你……”
李閩氣憤至極,呼吸急促,“父皇對雁門關之戰始終難以釋懷,你竟敢觸碰那些陣亡將士的撫卹金,你究竟有多少顆頭顱?”
此事若被徹底追查,他勢必也會受到牽連。
劉羅鍋聞聽此言,立即表示不滿,語氣不悅地反駁:“若不挪用那些撫卹金,我從何籌措銀兩以助你收攬人心?”
李閩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當前討論此問題已無實際意義。”
劉羅鍋的語氣緩和了,他說道:“皇上對於陣亡將士的撫卹事宜極為關注,此事無疑會呈報給皇上,這亦是您獲得皇上關注的良機。”
“的確如此。”
李閩輕輕點頭,但隨即又表露出憂慮:“然而,若進行調查……”
“即便調查,又有何妨!”
劉羅鍋不以為意的笑笑,“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找兩個替罪羊就好了,查不到我這裡!”
“那就好!”
李閩稍感安心,沉思片刻後,再次詢問:“是否可以利用此事件對李泰及其派系進行一定程度的打擊?”李泰作為他的主要對手,若能借此削弱其勢力,自是上策。
劉羅鍋沉思片刻,繼而搖頭表示:“目前不宜輕舉妄動,即便利用此事件削弱老五的勢力,對老五的打擊亦不會過於沉重。若不採取行動則已,一旦行動,必須確保對老五及其黨羽造成根本性的重創。”
“可以。”李閩輕聲應允,繼而提出疑問:“那麼,我是否應當即刻向父皇稟報貪汙之事?”
“你為何如此急躁!”劉羅鍋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李閩,“即便此事必須上奏陛下,亦需待我先行籌備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