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後廚的人根本不關心報上的新聞。
大多數人不識字,
因此,整整一天時間,傻柱都不知道妹妹上報紙的事。
到了午後,因為領導款待貴客的緣故,傻柱被迫留下烹飪了幾道小菜。
下班的時間稍稍有些遲。
在離開軋鋼廠後,歸途中,他發現了前方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正在一塊廢地專心撿著什麼,肩頭上揹著個粗麻布袋。
這一片廢地曾經是大鍊鋼期間工廠外的一個露天車間,後來廠房拆遷後變成垃圾堆,廠子裡的一些工業廢料都被丟在這兒。
這兒撿廢品的並不稀罕。
不過這人的背影顯得有點面熟,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不知不覺走近,一看竟然是劉慧珍。
劉慧珍此刻正在搜尋地上的廢舊電線,察覺身邊有個人便大驚失色,本能地退後兩步,並舉著手中的長棒以抵禦入侵者。
結果才看清是傻柱。
“哦,是你呀,何大哥!”劉慧珍連忙收回了棍棒。
這一幕嚇得傻柱不輕,突然被人用棍子指著他,像是要揍人一樣。
劉慧珍急忙說明: "外面的小混混太多,經常會在拾荒時 擾我,我就拿棍子防身罷了。"
“我可不是衝著你來的。”
明白了明白,
傻柱點頭不止,但他疑惑的是為何劉慧珍會在收集廢品,想起何雨水說的情況,才想起來這個女 困苦。
但是外出撿廢品還是讓傻柱感到震驚。
“你家中境遇確實不太妙?那你平時都是依靠收破爛生活嗎?”
面前劉慧珍的形象落入傻柱的眼裡讓他的心跳了一下,彷彿偶遇到暗戀一般既感到羞澀又有點憐憫。
“在我丈夫離去後,家裡的經濟陷入了困境。
那時候父母已老邁無法勞動,小孩也太小,我也找不到正規的工作,這些年只能撿破爛來賣廢品賺一點微薄的錢過活。”劉慧珍稍帶猶豫地講述了自己的狀況。
嘶—
傻柱聽後深受震動。
院子裡的秦淮茹帶著幾個孩子讓他感到已經很困苦,可是這個類似於秦淮茹的女人居然遭遇著更加艱辛的生活。
想到秦淮茹的工作,他忍不住問道:
“慧珍同志,你前夫是做什麼的?他是怎麼去世的?有沒有給你留個工作?”
“我的前夫是一名挑夫。”
劉慧珍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挑夫幾乎和打零工沒什麼區別,這種非正式工作的性質根本不可能為她留下職位。
即便心裡清楚這一點,傻柱仍然不可思議地詢問:
“那你一直都靠撿破爛為生嗎?這都已經幹了多久了?能掙多少?”
這是在一場相親的過程中,瞭解對方的生活狀況總是在所難免。
劉慧珍看了看傻柱那急切的眼神,決定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
“前夫是在兩年前離世的,自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在撿廢品生活,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兩年之久。
最初,掙得並不多,但隨著越來越熟悉這一行之後,至少也能勉強支撐家庭日常開支。
後來社群安排了一點包裝火柴盒、做鞋底的零工給到我,生活才能稍許寬鬆些。”
“尤其是現在女兒快要五歲了,正接近學齡,我希望儘可能地為她積攢一些學費,並準備些新的衣物。”
“這幾天下班經過這裡時,我看到這廢品站有不少的金屬條、螺絲和其他東西,所以就想……”
說到這裡,劉慧珍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接著問:“何大哥,這邊不允許我們來撿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