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睜開眼，沈夢瑤坐在床上，有些迷糊。
院子裡的飼養的，公雞報曉，她並沒有賴床就爬起來。
“你怎麼不到床上睡覺？”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去哪？”
“嗯，先去做飯，就該去地裡了。”
沈夢瑤穿好鞋子，簡單的用水洗了一下臉，就往廚房裡忙乎起來了。
看著她專心致志地在火灶前，忙活著煮粥，我在一邊起火熬著白菜，老人大清早的，還是不要吃些涼的吧。
“爺爺奶奶，記性越來越差，老是躺在院子裡，沒一會，就睡著了。”沈夢瑤說。
我說：“年紀大了。”
“對了，爺爺怎麼樣了？”
“還是誰家鍋破了，誰家刀鈍了，就喊爺爺過去補補磨磨，都是村子裡的人接濟，其他地方沒人願意用爺爺。”
“唉。”
我有些懊悔了，為什麼在金三角的三年，我為什麼不多撈些錢呢，這樣也能給家人們帶來好日子。
咯吱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木柴落地，我扭頭看去，門口有個光頭老人，他把他的頭髮都給剃了，穿著邋遢，腰桿佝僂，臉上的皺紋如刀刻一般，兩眼渾濁不堪。
天哪，這就是我爺爺，還記得以前，他腰桿總是挺得筆直，樣貌比起同齡人要年輕十歲，和現在相比，那簡直就是兩個人。
我心中苦楚萬分：“爺爺。”
他哎了一聲，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想像以前那樣揉揉我的頭頂，可是他腰駝得厲害，他也夠不著了，我蹲下身子，讓他撫摸我的頭頂。
“孩子，孩子，你，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快快樂樂的。”他高興地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好，爺爺。”那麼多年了，我的話也少了些了，但面對這個老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包含我最真摯的情感。
爺爺突然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地就要往門外跑去：“我要把這個訊息告訴你奶奶。”
我拉著爺爺說：“不著急，一會吃飯時，就能見到我了。”
我雖然也很想見我奶奶，但她有心臟病，不應該突然刺激她。
爺爺拍了一下腦門懊惱地說：“對對對，瞧我這記性，我先跟你奶提示一下，循序漸進，免得她太激動了。”
我和沈夢瑤看爺爺在院子裡手舞足蹈的，像個孩子一樣，就往屋子裡跑。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爺爺怎麼越活越像個小孩子呢。”
我很高興，看他精神狀態還是很好，這我就高興了，人別想太多，那些煩惱都煙消雲散，人高高興興的，身體才會健康。
傻樂也是樂。
“爺爺一直都很活潑，一直以來，都是他逗我和奶奶開心的。”沈夢瑤說。
“來，端著飯，我端著菜，菜盆燙，我戴手套了。”
餐桌上，一家子其樂融融地，東聊西聊的。
“回來了，就別走了，別擔心，你就待在家裡，誰也不會知道的，就養膘就行了。看你瘦了些。”奶奶笑著說道。
“嗯，我在想，再待著這住，終是要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我有個朋友，我想，我們一家子去那，怎麼樣？”
奶奶連忙說好：“好好好，一家子團圓才叫家，去哪都一樣。”
我忍不住說：“其實，真的很對不住了，這幾年，讓你們受苦了，特別是瑤瑤。”
“唉，瑤瑤這個姑娘太懂事了。”爺爺說。
一旁地沈夢瑤紅著臉說：“沒有。”
“不管怎麼說，因為我，你們受連累了。”
爺爺不快地說：“一家人說兩家話。”
奶奶皺著眉頭呵斥道：“什麼話？這種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