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眼,我躺在一片白色花田裡,春風拂過我的臉。
很舒服,我感覺我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我甚至都生出來這麼一個念頭,就是如果可以一直躺在這裡,閉上眼,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那該多好。
“吱,吱。”
一隻小鳥站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啄我的鼻子。
我揮了揮手,小鳥也受到了驚嚇,飛走了,我坐在地上,心情有些鬱悶,煩躁。
“氣氛烘托的這麼好,都是因為這隻鳥。”我自言自語道。
遠方石頭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潔白長裙,眺望著遠方。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心突然顫抖了,冥冥之中,她是和我有聯絡的,這種聯絡,看不到摸不著。
我站起來,拼了命地往她那邊跑去,儘管距離遙不可及,但我卻仍然拼勁地追趕她。
直至近在咫尺,我往前再走兩步,就可以伸手觸控到她。
我卻沒有再進行下一步動作,我自卑了,我怯懦了。
她緩緩轉過身,坐在石頭上,看著我,面無表情的臉,短暫驚愕一下,隨即那臉龐上的表情變得氣憤,厭惡等等,諸多情緒融合在一張臉上。
那種表情,我沒法形容,我只是心好痛,雙膝跪在地上,臉頰熱淚奪眶而出,不敢相信地說道:“媽,媽媽。”
此時,我只想,撲到她身上,大哭一場,還想回到她那慈愛的懷抱裡。
“媽,兒子,真的好想您,您離開後,兒子每天都過得很累。”我依偎在母親的懷抱中,述說我心中的委屈。
“孩子,孩子。”
她推著我的肩膀,一把把我推翻在地。
“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好好的學不上,非得去學什麼武?不聽你奶奶的話,讓你爺爺擔心。“
“都是你自己作的,你還談物件,你有能力讓她幸福嗎?知道嗎?兄弟二人,就你最不討人喜。”
我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她,我知道了,沒有誰是真的瞭解誰?
就連母子也不意外,十多年的時間,她又怎麼會了解我?
“你從小到大,辦什麼事,辦好過?就會添堵。”
我坐在地上想哭,卻哭不出來,臉上卻不自覺的苦笑起來。
母親氣的站起來,揪下來一把花,狠狠地砸在我的頭上:“你就像你踩過的花,一樣噁心。”
“你怎麼就不能跟你哥學學,我跟你說過,家裡窮,沒本事,不要惹禍,你卻還殺人。”
“你小時候怎麼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呢?幹什麼,都非要逆著來?”
我起身,無神地呆站在原地,轉過身,不再聽她的絮叨,或許,我不該抱有那麼多的期望。
“有你這個兒子,讓我在地下,也感到羞愧!”
她在我身後,高聲說著。
我神經麻木了,心哀大於身死,那心痛,無時無刻地在那折磨著我,而我只是動作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起床!”
廣播的通知聲把我吵醒,我睜開眼,感受到手裡有物體的感覺。
我把手中的東西,舉起來,一支白色的鮮花在我手中。
“哥,你這是又從哪拿出的花來的,還挺漂亮的。”鄒文傑笑著說道。
“好看嗎?”我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問道。
“好看。”他實實在在地說道。
我把花扔進垃圾桶裡,鄒文傑大呼可惜:“這麼漂亮的花,種種,也能淨化空氣。”
我沒有搭理他,認認真真地疊著被子。
疊好被子後,我從床上跳下來,鄒文傑,把從垃圾桶撿起來的花,放在桌子上的小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