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秋雨多寂寥，可我，怎麼覺得，春雨最冰人。
我躺在床榻之上，聽著雨兒，敲打著窗，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了。
我夢見，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和進化者都從地下爬上來，亮出刀鋒對著我。
我不覺得什麼可怕，不過是再殺一遍而已。
我也不知道多久，多久，萬物消融，我盤坐在平靜的水面之上，披頭散髮，臉色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雨水不斷滴落，打溼了我的衣襟，打溼我的髮絲，我把闢堪放在水中。
只求，水，能洗乾淨劍上的汙痕。
驀忽間，兩個人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擦了擦我的眼，卻看清。
身穿灰色百家衣的我，面露兇狠，死死地將另一個我，不過是穿普通衣服的我壓在水面上。
另一個我面露驚恐，不斷掙扎，不過還是被活活掐死。
完畢，那個我起身，雙手的血跡如此扎眼，緩緩朝我走來。
我起身，一揮手，他脖頸被割開一條血口，他捂著脖子，無力的跪倒在我面前。
我撿起地上的闢堪，用袖子擦乾淨。
“玄優哥哥，玄優哥哥。”韓蕊推著我的肩膀。
我醒來，起身看向她：“怎麼了？”
韓蕊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賴床啊。”
我拿起床頭櫃上的髮簪整理著頭髮：“現在幾點了？”
“都快十二點了。”
我略微震驚，不過也只是略微震驚：“正好，起來吃個午飯。”
之後的幾天，炮聲卻沒有停下，爆炸聲，雖然響徹天際，但是習慣一下，也沒什麼。
我看著這些士兵，已然具備了極其優秀的服從性。
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袁大周說：“按照你說的，不斷往山谷遺點投放。”
我點頭說：“那效果怎麼樣？”
“可以，滅掉七成進化者。”
“七成嗎？”我喃喃自語道。
用生態環境和幾乎一半重火力來換取七成的，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划不來。
要知道，進化者，這些損失，不過三個月，就能完全恢復，而我們想要再恢復之前的火力儲備和武器儲備，沒有半年是划不來的。
我又想起來他們倆，忍不住罵起來：“混賬東西，兩個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丟失了山谷這個絕佳的防守點，接下來守，可就很難了。
奧斯頓這個小姑娘，既想完成自己的目標，也不想讓我好過，給我施壓。
不過短時間，也完全沒問題，看來要抓緊時間準備了。
我收回思緒：“嗯，知道了，接下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防守工作上，計算機該蓋還得蓋。”
袁大周有些遲疑：“真的？再蓋可就得用種植地的地方了。”
我低頭思緒幾番：“那就參考公寓那樣，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完善，提升計算機的效能。”
計算機不單單對我對韓蕊有益，而是對城內所有大資料庫擁有者都有益，而且還能加強防護罩的強度。
還有電能站， 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完全分析完成，屆時，潛入進去，並非難事。
我問張柘：“我教你的吹號，你學會了嗎？”
張柘一愣：“額，還沒學，太忙了。”
我嘆了口氣：“不著急，慢慢學吧。”
又三月過去了，明明都夏天了，依然很冷。
不過，跟我的關係不大，我在高臺下的營地的帳篷裡，對著鏡子颳著自己的鬍子。
“小時候，在我十六七的年紀，鬍子一週刮一次也行，但是現在，我想偷懶也沒辦法。”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