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粗氣,瞪大雙眼,不敢讓自己的速度慢下來,四周哭嚎,恐慌,哭泣,顫抖的人比比皆是,但每個人都唯恐自己慢下來,我不敢扭過頭,身後的的慘叫聲,拉扯聲,咀嚼聲深深刺激著我的耳膜,濺射出的紅染料把我的頭髮打溼。
爺爺和我並排跑著,爺爺餘光看了我一眼:“別看,現在就是什麼都別管,跑就行了。”
我深以為然,人在過分緊張的時候,反而會更致命,我在奔跑的時候,地面的震動愈發強烈,四周的建築不斷塌陷,因為有大街的房子擋住,我並不能看見,但坍塌下的房子盪出的塵土,讓我的肺和喉嚨更難受,我咳嗽了兩聲,肺裡的氧氣都被吐出來,我眼前一下黑了,爺爺趕緊拉住要倒地的我,我雙腿繼續邁動著,大概有看3,4秒我才適應過來。
畢竟哪怕是2020年,山村大部分老人都還是喜歡聽收音機,手機並沒有普及開來,我能聽得很清楚,周圍的廣播聲。
42分鐘前,新鄉華爾山村突然發生了地震,與此同時,還冒出來不知名的怪物們,現已派出軍隊前往,大概十分鐘後到達,還請聽到的華爾山村的居民們相互告達,儘量在十分鐘前跑到山下,山下會有部隊接應,重複一遍,儘量在十分內跑到山下。
我和爺爺互相看了一眼,都卯足勁跑,儘管我雙腿已經發酸。
畢竟我們村子並不大,但就是下山的路很難走,更不要提現在地上都是雪了,爺爺不斷在人群裡穿梭,我揹著奶奶跟上去,一路上難免不會撞不到人了,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在乎那麼多了,人都有自私的情緒,我不可能連命都不要來跟你們禮貌。
爺爺趕緊踹開一戶人家的門,我一看說:“這不是村委計家嗎?奶奶爺爺帶咱來這是咋了?”
奶奶說:“改革開放時候,下令收槍,村長和幾個幹部就把村裡的老槍和土槍都給收了,他幾個肯定會私藏幾支擱家。”
爺爺點了點頭:“嗯,村裡還有光,遇見情況我還能應付應付,出村了,烏漆嘛黑,沒槍咱出去,估計懸。”
我覺得,不用出去,也會很懸,怪物那麼多,得虧快過節了,各家各戶都把自家大門刷了油漆,很刺鼻,沒能聞到我們,但我們依然不敢太過聲張。
我突然大腦失去意識,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那種失落感,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一樣。
爺爺奶奶趕緊把我扶起來,奶奶輕輕拍打我的臉,焦急地呼喊著我:“孫,孫,你怎麼了?可不要嚇我啊!”
爺爺按住我的胸口用力按壓幾下:“可不要有事啊,你還小,別那隨意。”
大概十幾秒左右,我恢復了意識,晃了晃腦袋,爺爺奶奶擔心地問:“咋樣?”
我說:“沒事,先想怎麼跑吧,爺爺,奶奶。”
我觀察著這裡的場景,實話說我並不是很瞭解村委計,但看著一院子慘狀,紅染料濺染了大半個院子,院子裡村委計大兒子,我對他印象很深,初中跟他玩過,但此時他卻趴倒在自家水池上,身上的左臂,左小腿都不見了,剩下的也只是被吞食得只剩下些許肉掛在骨頭上,但倒是腦袋儲存的很是完整,只有一排牙印。
村委記老婆,年45歲,體形倒不是很胖,只是微微發福而已,此刻卻也是躺在院子中央,身子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從腰那撕開,只有一根腸子連線著,面部帶著恐懼,死不瞑目得瞪著我和爺爺奶奶,應該是瞪著大門吧。恨自己不能跑出來。
奶奶咋舌道:“真慘啊,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禍亂人間啊。”
爺爺從柴火堆旁拿著斧子:“都是些怪的東西。”
我看著這,感嘆一下,要不是他家的小孩子在城裡打工,過年才回來,怕是也是這個樣子吧。
但屋頂的踏地聲打破我們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