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眼,我抬頭看去,自己是處於一個昏暗的磚瓦房內,屋裡只有一盞昏黃的電燈照著,我看著屋裡幾個跟我差不多同齡的孩子蜷縮在牆角里哭泣著,我張了張嘴,聲音卻沒用發出。
我猛地劇烈咳嗽著,雙手捂著嗓子,臉色痛苦,跪在地上,嗓子就跟火澆油一樣。
幾個孩子看了我一眼,又隨即低著腦袋,默不吭聲,一個女孩,爬過來,用力拍打我的後背,我才稍微好受一些。
我眼淚都被嗆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視線才從模糊轉為清晰,我看著這個女孩,臉龐被曬得有些黑,都是泥垢,膝關節上結著厚厚地血痂,手指成不自然扭曲。
我指了指她,撿起一塊木炭在水泥地上寫:這是哪?
女孩搖了搖頭,我有些不死心接著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在地上用手蘸了蘸木炭灰勉強地寫:沈夢瑤,你呢?
我寫:我叫劉燦蝶。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是厚重的靴子走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女孩趕緊爬到一邊,背靠著牆,身子捲成一塊。
外面聲音響起中年男人的聲音:“王哥,昨天弄來的,今天就弄過來,真快啊。”
一道聲音沙啞,就像煙嗓一樣的聲音說:“還行,腿是個瘸子,藥給他餵了吧。”
中年男人笑著說:“餵過了,現在肯定連話都說不了,還省勁腿打斷了。”
煙嗓男推開門說:“你跟小吳去把他的手指砸斷,,明天他也跟著去。”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從一旁的柴垛上拿了一把斧頭:“阿吳來。”
兩個男人走進了屋子了,我抬頭望去,這兩個男人長得都是那種十分樸實的漢子,很難想到,他們會做這樣的事。
我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就要跑,但屋子就那麼大,屋門被關住,一個男人飛奔過來,死死的按住我,我的力氣根本比不了他,臉貼在地上死死掙扎著,另一個男人死死抓住我的左手腕,一腳踩在我的右手腕上,抬起斧頭用力砸在我的左右手的手指上,我痛得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唾液順著我的牙縫流了出來。
我痛苦的嗚咽著,身子緊縮著,手放在懷裡,淚水在眼眶裡噙著,沈夢瑤緩緩爬過,寫:新來的都是這樣的,明天還得去乞討。
我在地上寫:明天我為什麼不能碰見路人,讓他們報警呢。
沈夢瑤似乎回想一些事情,臉色有些驚恐,慌忙地在地上寫:不行,已經有人試過了,他們會派人在每個人旁邊監視著,一旦有人要報警,就會殺了你的,而且大多數路人都不會多管閒事的。
我的疼痛稍微有些緩解,有些不解地寫:為什麼?我要報警的話,他們還能連路人一塊殺了嗎?
沈夢瑤搖了搖頭:那倒不至於,他們會給你在你後背上連一個小炸彈,威力不大,聲音很小,但炸出一個小洞還是沒問題的,有害顆粒進入血液裡就會要命的,看起來就像睡覺了一樣。
我很驚訝:現在人販子都有這麼高的科技嗎?
沈夢瑤點了點頭:他們那個頭,就是那麼聲音很沙啞的那個人自己弄得。
我從口袋裡抽出一根菸費力地叼在嘴上,很不容易地點燃了起來,深吸一口,吐了出來,看著昏黃的電燈發著愣,屋子外的狗叫著,風吹在門上呼嘯著,落葉如同下雨一樣落在屋頂,我想是不是要有蟲鳴鳥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