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提斯說罷,戴上了比賽用的碩大頭盔,放平騎槍,舉起箏型盾牌,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反觀老伯努瓦,依舊是之前的樣子,一動不動,只有胯下的老馬不時的刨動蹄子。
法提斯看著自己的老父,呼吸急促,儘可能抑制著自己的心跳。
法提斯今年26歲,他父親今年48歲。雖然其他的貴族都管他父親叫老伯努瓦,但是這更多是出於對他一生戰果的肯定,而不是他真的衰老成了什麼樣子。
法提斯不敢說自己在力量上佔有優勢,而在技巧上他的戰鬥技巧基本都來源於他父親的傳授。
所以儘管對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法提斯依然不敢有一點鬆懈。
“父親,我讓您失望了……”
法提斯的心中滿是愧疚,戰鬥的勝負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過儘管如此,法提斯依然夾緊了雙腿,胯下的訓練馬也發出了一聲嘶鳴,開始奔跑了起來。
“作為兄長,我殺了自己的弟弟。”
“作為家中的長子,我背叛了自己的家族。”
“作為騎士,我拋棄了自己的榮譽。”
法提斯夾著騎槍,發起了衝鋒。隨著離他父親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心中默唸的詞也越來越哀傷。
“天父在上,願您的榮光能讓我得到寬恕。”
當法提斯和老伯努瓦的距離只剩下十幾米的時候,他已經將心中的話喊了出來,而場內的觀眾,尤其是那些觀看比賽的貴族小姐們更是發出了一連串的驚呼。
老伯努瓦特聽到了兒子那半祈求贖罪的吶喊聲,輕輕的搖了搖頭,在法提斯的騎槍離他只有十幾米的時候用盾牌拍了一下胯下老馬的後背,而那匹馬也發出一聲銳利的嘶鳴,如同脫弦的利箭一般衝了出去。
這是伯努瓦自己帶來的一匹老馬,老到體力和正常的旅行馬無異。不過它依然保持著出色的爆發力,既要幾步就能進入奔跑的狀態,非常適合短距離發起衝擊。
雙方的馬匹迅速的靠近,而伯努瓦手中的騎槍,此時剛剛放下。
伴隨著猛烈的碰撞,伯努瓦手中的盾牌斷掉了一截,而伯努瓦的騎槍則是貫穿了法提斯的盾牌,直接命中他的肩膀。
拜倫瞪大了眼睛,回憶著方才發生的事。
騎術比賽當中,騎槍擊中對方的盾牌就得分,所以雙方的騎槍都是奔著對方的盾牌去的,只不過都用上了全力。
老伯努瓦技高一籌,他在騎槍到達自己身邊的時候稍微傾斜了盾牌,讓騎槍從盾牌上擦過,打碎盾牌邊緣的一角。而他的騎槍則是正好命中法提斯盾牌的關鍵位置,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那面簡易的比賽木盾直接斷成兩截,騎槍順著慣性繼續向前,頂著盾牌的碎片向上一斜擊中了法提斯的肩膀。
這種技巧和力量,讓人大開眼界。用“老當益壯”來形容這位老騎士,再合適不過了。
法提斯被伯努瓦的騎槍擊中了肩膀,因為他父親此時刻意的收回力量,所以除了疼一點之外並無大礙。
不過這一擊還是使他的身體失去了重心,腳脫離了馬蹬,整個人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場內一時陷入了寂靜,但很快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按照比賽的正常過程,法提斯落下馬之後,伯努瓦已經獲得了最高的分數,勝負已定。
不過老伯努瓦並不是為了勝負而來,他無視場內的歡呼和裁判的裁定,從馬上下來,抽出長劍徑直走到了法提斯的身前。
“有進步,但是還不夠。”
老伯努瓦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兒子,衝他伸出了手。
“戰鬥還沒結束呢,起來。”
法提斯望著父親伸出的手,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快的伸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