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匣在深夜從野營地出發。
考慮到接近首都時行人會增多,為了在天色微明時靠近城鎮,所以在深夜開始行動。然而,沒想到在黑暗中行駛在惡劣的道路上如此困難,好不容易穿過森林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森林的樹木逐漸稀疏,旁邊出現一條大河,眼前展現出一片開闊的平原。但更引人注目的不是自然景色,而是在修整過的街道上往來的人們的身影。
“這下想要隱蔽前進可難了。要是有光學迷彩就另當別論了。”
“沒辦法了。”
在炮手席警戒周圍的達馬爾也嘆了口氣。已經在後方區域被眾人看到過,玉匣的存在遲早會被人們知曉。但目前為了防止大混亂,努力進行隱秘行動還是必要的。然而,因為這次清晨行動失敗了,修妮婭似乎有點破罐子破摔,毫不留情地發出前進的指令。
“就這樣一直向東走會有一座石橋。過了橋向北走很快就到尤萊亞城了。”
“好嘞,恭一,前進。”
“瞭解。”
按照指示慢慢踩下油門,玉匣撥開雜草緩緩開動。至於為什麼是我來開車,是因為達馬爾宣稱對駕駛和當教官感到厭倦了。所以雖然很久沒開車了,但這次比平時更加小心。僅從狀況來說,只是膝蓋上有一定重量和輕微震動而已。
“法蒂,差不多該讓開了吧。我的腳麻得厲害。”
在狹窄的駕駛座中,法蒂瑪以彆扭的姿勢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像遠處的雷聲一樣咕嚕咕嚕地哼著。一般來說貓坐在膝蓋上駕駛難度就會大增,更何況是人形且體格與人類相當的法蒂瑪。但法蒂瑪把頭扭到一邊拒絕離開,我只能一臉無奈地嘆氣,臉上還有四道傷痕。
“差不多原諒我了吧。”
“我沒生氣。我只是想待在這裡。”
就是這樣。上次的事情之後,看不下去的修妮婭似乎教了我一些,法蒂瑪似乎對我在親密接觸上的猶豫非常不滿。確實法蒂瑪一直強調像平常一樣就好,但我的判斷應該是非常合理的。然而,所謂的少女心似乎很容易就超越了合理性。因為我以前從未關注過這個領域,所以完全讀不懂她的期望。我向法蒂瑪提出贖罪,結果就導致了一邊讓她枕著膝蓋一邊開車這種極其不可思議的情況。
—— 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固執。
我帶著讓她離開的意圖摸摸她的頭,她高興地哼著歌,用頭在我麻木的腳上蹭來蹭去。結果我只能忍住聲音慘叫。
“法蒂,恭一很為難。”
“嗯…… 知道了。”
大概是又看不下去我的樣子了,修妮婭無奈地嘆了口氣,法蒂瑪這才不情願地讓開。終於能動了,我揉著左腳,一陣刺痛讓我的臉扭曲了。看到這一幕,修妮婭小聲地埋怨。
“恭一對法蒂太縱容了。”
“是我的錯嘛。”
“不對,那是任性。最近法蒂太依賴你了。”
“是 —— 這樣嗎?”
確實最近親密接觸增加了。她也不再那麼拘束,經常做出一些大膽的舉動。我覺得這是因為她信任我,所以很感激,但修妮婭卻搖頭說這樣不行。
“你好歹也是法蒂的僱主。我覺得你可以稍微嚴厲一點。”
“嚴厲啊…… 我本來就不擅長這個。”
在軍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斥責過部下。但那只是因為部下自身或者他們的行為和想法會讓部隊陷入危險,結果其他小隊長看到我這樣還笑我太心軟。上次打了修妮婭一拳,我就已經非常後悔了。但看到我這樣,修妮婭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似乎有點懷疑。
“恭一是特別看待法蒂嗎?”
“我沒那個意思。”
我苦笑著說我沒有偏袒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