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夜晚時分,王都中的酒館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然而,既是旅店又是酒館的夜鳴鳥亭卻把所有客人都送了回去,輕輕地熄滅了燈光,安靜了下來。
這主要是因為海斯勒既疼愛女兒又愛妻子,但最近王都裡的收藏家很少,客人也變少了,這也是原因之一。畢竟今天的住客只有玉匣的一行五人。
海斯勒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但又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而且他是個樂天派,只要看到心愛的妻子和女兒的睡臉,那些煩惱就都變得無所謂了。
一邊想著這些小小的幸福,旅店老闆結束了打烊工作,伸了個懶腰,突然頭頂上傳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
“哦,今天也很厲害啊…… 看起來不像,但雨宮小姐是很激烈的型別嗎?”
海斯勒原本以為黑髮青年很穩重,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他歪著頭思索。
但他想起舒尼亞對待那個人的態度,能讓那個天真的少女傾心的人,肯定不只是品行端正而已,他一個人擅自得出了這個結論。
旅店不僅僅是吃飯和睡覺的地方。那個人主動要求租兩間房,也就是說,就是這麼回事吧。
海斯勒笑著感嘆年輕人真好,帶著自己的想象,消失在了門後。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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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在搖曳。
在窗戶緊閉的房間裡,微弱的燈光下浮現出三個影子。
其中一個影子氣勢十足地舉起手,用壓低的聲音宣佈道:
“現在,開始討論怎樣才能讓主人回頭看我們!”
舒尼亞嘆了口氣,似乎很無奈,法蒂瑪則輕輕地拍著小手。在她們旁邊,不知為何,一個骷髏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那就是我。
“正要睡覺的時候被你們吵醒,這出鬧劇是要幹什麼?”
“我覺得很有趣呀。”
舒尼亞抱怨著,困得直揉眼睛,而法蒂瑪則一臉期待,似乎也不介意這次的主辦人是阿波羅尼亞。
“這次特別顧問兼顧問是達馬爾先生也參加了哦。”
阿波羅尼亞像介紹演員一樣,指著垂著的我 —— 那個骷髏。
剛才舒尼亞還在嘟囔著抱怨,其實我也想說同樣的話。我正在房間裡調整和定製今天買的一套鎧甲,突然從背後被人把頭骨搶走,用麻繩吊了起來,處於被囚禁的狀態。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回答他們了。
但我的這種無語的樣子,不僅阿波羅尼亞,舒尼亞和法蒂瑪也完全不在意。你們都被詛咒吧。
“那隻狗,你要幹什麼?”
“就像名字說的那樣!”
法蒂瑪一臉茫然,阿波羅尼亞則緊緊地握起拳頭。她的樣子就像在悔恨什麼,甚至閉上眼睛,眼角似乎含著淚水,發揮出了曾經講過英雄傳奇的演員般的風采。
“今天主人的發言已經很清楚了…… 他根本沒把我們當女人看!”
壓抑的叫聲在房間裡迴盪,法蒂瑪的尾巴一下子膨脹起來,舒尼亞也瞪大了眼睛。她們的表情都像是在說 “怎麼會這樣”。在我看來,她們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太晚了,但對這兩個年輕女孩來說,似乎是個巨大的衝擊。
我不太清楚現代的適婚年齡,但舒尼亞和法蒂瑪先不說,阿波羅尼亞都二十歲了,也差不多該考慮了吧。
“主人白天說,家人只是一種說法…… 這也就是說,他只是像溫暖地守護著真正的女兒一樣看著我們!”
這確實是很準確的指出。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雖然現在說這個有點太晚了。
多虧了她,我差點脫口而出 “這麼幼稚真的沒問題嗎”,但又趕緊嚥了回去。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亂說話,不知道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