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是想那個令她不快的五色雀,本來是站在榻旁間隔著好大距離。
這下也不管了,輕盈的幾步向前走,從容坐在榻邊的踏板上。
她眼看一張美的過分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剛想往後縮,就見那個人偏頭沒再對上她,繼續緩緩的吹笛。
美人在旁,雅樂環繞。
楚樂儀神思迴轉,不再去想原來那個世界。
笛聲如夢如幻,像是月光下的流水,她不知不覺中閉上了雙眼。
.....
瑥羽吹奏到第三首曲子,歪過頭髮現她已經睡著了。
那人仰臥於繡榻上,面容恬靜。
一頭烏髮如瀑布般鋪散開來,黑亮柔順。
白皙的額頭光潔如玉,瓊鼻小巧而挺直,兩瓣紅唇不點而朱。
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潤澤的光芒。
粉頸修長,柔美的線條延伸至肩頭......
不能再這樣注視公主了!
瑥羽猛的警醒,轉過頭,臉上灼熱。
他握緊手中長笛,手指在幾個孔洞之間描摹。
悄聲從踏板上起來,尋房內的燈罩,把裡面的燭火吹滅。
采苓突然看見公主的寢房熄了燭火,瑥羽公子還沒出來,眼睛瞪得老大。
這這這......不合規矩!
面首怎麼能在公主寢房裡歇息!
她現在也不能闖進去把人拖出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在外面廊上急的想找綠衣。
倏地,外間的燭火也熄了!
采苓還在狐疑中,看見門開,瑥羽垂著眼眸走出來。
又輕輕把門關上了。
采苓悄悄拍了拍心口,還好,還好,瑥羽公子知道規矩。
她問瑥羽,“殿下睡著了?”
“睡的很沉。”
*
今日方一課畢,瑥羽坐著等遠兒收拾書和筆墨,肩頭忽然被搭上了一支胳膊。
他餘光裡看見錦繡的衣襬,就知道是晏北林。
“今天你跟著小爺走,看誰敢出言不遜。”
晏北林一早就聽說了,昨天那幫清流又圍堵了瑥羽,之乎者也罵了他一通,還下了戰帖。
沒想到今天這小子還一如往常,跟沒事人似的,倒是有幾分韌性。
瑥羽站起身來,“晏兄何出此言?”
晏北林攬住他說,
“沒什麼可丟臉的,我也讓他們不識好歹的罵過,後來我讓我爹給他們使了點顏色,他們就不敢了。
欺軟怕硬,還妄稱清流。以後你跟著小爺,大搖大擺的在玉章學府出入,看他們哪個敢找你麻煩。”
遠兒已經收拾好東西,瑥羽也就盛了晏北林的好意,隨著他走出去。
路上遇到幾波想上前找事的,果然一看見晏北林就退避三舍,悻悻而回。
“晏兄,多虧了你這番好意,不然今日恐怕又要被纏住許久。”瑥羽朝晏北林投去真誠的謝意。
晏北林看他這乖順樣子,不由得生了大哥氣概,
“謝什麼,課堂上你替我解過圍,嘴皮子那叫一個利索,怎麼自己對上了,還不張嘴了?”
瑥羽莞爾一笑,“課堂上是回答先生的問題,各抒己見。旁的時候,瑥羽無意與他們爭執。”
晏北林越發覺得此子能忍,又想到他是個面首,感嘆起來,
“真正的清流,才不會隨口汙人,平白找事,那麼多書都讀不完,哪來的精力找別人的事端。
我看你才像是個清流。”
瑥羽風姿玉立的走著,聽到清流一詞,不禁又笑了,
“瑥羽可不是什麼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