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公主還是在珍寶閣,已經過去這些許時日,她的面容依舊如初見時那樣清麗脫俗,只是眉宇間多了一份果敢和堅毅。
一身英姿颯爽的騎裝,腳蹬著皮靴,手持一條馬鞭,衣著與昔日珍寶閣中的那位嬌貴小姐形象也大有不同,但她那份獨特的靈動,卻始終未變。
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趙存紀遠遠的看著,目光又在晏北林身上停留些許。
她與晏北林很是熟識?
想當初……他能找到玄鐵所在,還是晏北林指的路。
趙存紀感覺不太對勁,有什麼在心中成了疑團,突然沉重。
如果他們很是熟識,晏北林會不會一早就知道玄鐵是公主之物?
想到此,趙存紀頭上冒了汗,兵器司乃國之戰略要司,不容有失。
他一心要在制兵器上出彩,打破那些質疑他、看輕他的眼光,卻不料在選材上掉入圈套了嗎?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晏北林背後是威武侯,威武侯在朝中向來中立。
而永朝公主......她的哥哥是太子殿下!
難道威武侯已經在暗中站在了太子殿下一黨了?
若是此後的鐵礦權之爭他幫永朝公主在朝堂上說話,會引起什麼樣的朝局變動?
對了,向來是鐵牆一堵的工部尚書於大人也……永朝公主曾言明,於大人會在朝堂上先起頭為她說話。
趙存紀的心裡越來越矛盾,這麼大的一張網。
他一心想當個有用之臣,從來對黨派之爭敬而遠之,可如今卻似乎被捲入了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之中,他該如何自處?
趙存紀心中一片茫然,再次見到永朝公主的喜悅被生生掐斷。
他在兩人注意到他以前閃身離去。
*
楚樂儀與晏北林短暫的說完話,便各自散了。
回到自己待了大半天的靶場中練弓箭,明天就是他們這些公主、郡主以及一些朝臣家的貴女,還有年紀較小的皇子打靶比賽的日子。
她用的都是特製的輕制弓箭,使起來並不很費力,但練久了也總會胳膊痠疼。
終於連著幾箭都打到靶子上了,楚樂儀對自己很滿意,決定獎勵自己休息半個時辰。
剛把弓箭交給綠衣,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僅僅是黃侯就能滿意了嗎?”
黃侯指的是離靶心最遠的,得分最低的區域。
楚樂儀回頭一看,此人穿著像是武將,但麵皮十分白淨秀致,不像久經沙場的將軍,說不定是哪位將軍的兒子,或者哪位侯爺家的已經封了的世子。
楚樂儀腦子裡事先記住的人物單裡,瞬間跳出好幾個人名。
見過面的人,她都叫高嬤嬤畫出來了,這個人不在其中,她應該表現的不認識。
她朗聲說道,“黃侯怎麼了,一開始我還打不上靶子呢,現在已經進步了,少管我。”她回過頭去帶著綠衣要去休息。
那個人身長腿長,颯踏流星的幾步就跨到楚樂儀面前,笑起來如雨後晴空一樣,
“別走,我看你半天了,看的我都著急。我有法子讓你速成,打中靶心,要不要學?”
楚樂儀仰頭看他,近了發現此人長的很特別……劍眉星目的十分英氣,臉卻很嫩生稚氣未脫,再加上他身上穿的鐵甲戰袍,有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本來對那番速成打中靶心的言論嗤之以鼻,但在看了這張臉之後,她決定可以先不休息。
她退後幾步,讓綠衣把弓交給他,“我先看看你幾斤幾兩再決定要不要學。”
那少年接過弓,忍不住又笑,“哈,你們女子用的弓就這樣?跟個玩具似的。”
說著他避開楚樂儀,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