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們兩個,瑥羽的耳朵和眼睛都清靜了太多。
“沒別人了,說吧,誰欺負你?不要怕,無論是誰,我都會給你討回公道。你哪傷著了嗎?”
楚樂儀提起他的袖擺,提到與眼睛平齊的位置,看了看裡面瓷白的小臂。
沒傷痕。
脖子也沒有。
臉也,只是蒼白了點,沒傷痕。
瑥羽將身子朝向她坐著,端端正正的,提著氣,“主人,我有一事想請教您。”
“說。”
興許是受的刺激太重,他忐忑著打破自己僅剩的那點自矜,直言而道,
“若是愛慕一個人,該怎樣討得她的歡心?”
楚樂儀睜大了眼,瞳孔地震,聲音都高了起來,“愛慕?!你愛慕了誰?”
瑥羽定定的看著她,夢幻似的吐露,“您。”
“嗯?”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她好像沒聽明白,“啊?”
瑥羽眼睛沒有躲閃,“我愛慕您。”
“雖愛慕一個人是我自己的事,不該頻頻打擾。可我私心甚重,竟然想要您的回應。”
“我又極為卑劣,還沒有達到您的要求,就想要您眼睛只看著我一人。”
“就連現在說出來,也是為了您看見我時,都會想起這件事,故而在意,故而不能忽略我。”
“即便那在意,是因為我沒有分寸的表達而產生的厭惡,我也認下。”
“誰叫我意志薄弱,脆的像塵埃裡最微不足道的沙礫,稍有風吹草動,我可笑的定力,便消散得無影無蹤,只想貪食您的氣息。”
瑥羽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渴望您的垂憐,哪怕只是一絲一毫,也如同餓極之人撲向救命的乾糧。明知自己配不上您,卻還是忍不住靠近。
“我本應像影子一樣,默默跟隨,不求回應的。您看,我真是貪婪的過分。”
他的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蒼白憔悴的臉有些病態,
“今日我這般放肆說出來,是想求您,您是掌控我命運的神祗,可否憐憐我?就當是隨手施捨。”
“我願意成為您腳下的塵埃,任您踐踏,只要每天有片刻的相伴。”
“我也願意變成您手中的物件,任您擺佈,只要能感受到您的溫度。”
“求您憐我,別不看我。”
他已經執起她的手,深情而脆弱,“可以嗎?”
楚樂儀驚得說不出話,瑥羽今天的開啟方式有點不對,不是有人欺負他嗎?
為什麼變成這種狀況?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冷靜一點分析當下的情形,是什麼突發事件導致他突然……
弟弟不當弟弟了,說起了愛慕?
然而要求的待遇還沒有當弟弟時好,他要當塵埃和物件?任她踐踏和擺佈?
瑥羽沒有放開她的手,加緊了力道,
“您說可以,好嗎?求您,求您,如果您不答應,我就……”
楚樂儀驚呼,“你你要幹什麼?”
瑥羽似乎已經預料到她要拒絕,一隻眼睛的眼淚裹不住,簌簌的落下。
“如果您不答應,我就纏著您,一直纏著您……就算……”他絞盡腦汁的去想,自己沒什麼可威脅她的,
“就算做鬼也纏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