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說來話長。”
常景啟擔心陛下安排的假蘇旭不清楚各中緣由,接過話題。
“這件案子,大理寺有存檔,一會兒你們離開地牢,我帶你們去調閱。至於刑部那部分,你們得自己去。”
盧崎心急,想立刻知道內情,被戰風淵拉住:“現在不是深談這件事的時候。”
學蘇旭說話的人既然是陛下暗中派來的,說的話就代表陛下的授意,只要肯讓他們去案牘庫查案件訟牒,就不急於一時。
兩人又和蘇旭扯了幾句家常,探視時間便結束了。
“你們在外面稍候片刻。”常景啟把人安頓在地牢外,自己則關了門,走到假蘇旭前。
用很小的聲音詢問了一句:“楚大人,陛下真願意盧公子和戰節帥去查蘇旭勾結辛國一案?”
楚九年切換了自己的聲音沉聲說道:“陛下說,蘇旭的死,和汙衊他勾結辛國一事,或許是同一個幕後黑手,戰風淵在查蘇旭之死,一定也會觸碰到勾結辛國一案的部分證據。再加上盧崎有想法,陛下的意思,讓盧公子跟在戰節帥身邊,沉澱學習,收收他那紈絝傲慢的性子。”
“以他們的身份,就算查不到真兇,也不會出什麼狀況。”
常景啟卻是搖頭:“敢殺朝廷二品大員,背後也就那麼些人。萬一他們真查到什麼,狗急跳牆之下,難免會對他二人動殺心。”
楚九年淡淡一笑:“常大人怕是小看了我們無策軍。”
無策軍是皇帝私人情報組織,內部結構如何,有什麼成員,都是謎團,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如大理寺卿這樣的以破案為主的機構,自然知道一二,但大部分朝臣只知道無策軍三個字。
“不敢。”常景啟訕笑回答。
“放心吧,這兩人的安全陛下保了。”以戰風淵為首的三人小分隊四周,不僅有金吾衛,還有無策軍策衛們。
“常景啟接旨。”
常景啟立刻撩袍跪下。
楚九年語氣嚴肅道:“傳陛下口諭,暗中安排盧崎、戰風淵查探蘇旭勾結辛國,出賣北境軍防圖一事,常景啟需盡力配合。”
“遵旨。”
常景啟出門,提出來一個食盒。
“蘇旭讓你們帶些月餅和玉泉酒給肅煥他們送去。”
知道老師並非外界傳聞那樣暴斃於地牢,又接受了重任的盧崎一改頹廢,一把接過食盒,興奮地原路返回。
肅煥等人一直在等訊息,聽見腳步聲,個個伸著脖子守在牢門前:“盧公子,戰節帥,你們見著將軍了?他老人家身體如何?”
盧崎沒心沒肺,好一頓交代,戰風淵卻是強顏歡笑。
還是肅煥敏銳,發現了戰節帥胸前的血漬。
“戰節帥,這是老師的血嗎?”
盧崎這才注意到戰風淵胸口和嘴角的血。大驚失色,他剛才一門心思放在老師身上,忽略了身後之人,想關心,又放不下面子,繼續維持人設:“喂,你怎麼了?”
戰風淵連忙掩飾:“是胸口的老傷。”隨著解釋,他伸手扯開衣領,露出胸口那處箭傷。血痂掉了,下面的還是嫩肉。有時候動作幅度過大,還是會痛。
“司徒崇射的。”戰風淵毫不在意地回答。“剛才見著蘇伯,氣不順,吐了口血。”
“司徒崇那個老賊,趁宣城百姓受災,帶三萬軍北上突襲,我師戰風淵帶領將士百姓苦守宣城數月。不久前,戰風淵巧用智謀,在一次夜襲中大敗司徒崇。而後一千將士和一千百姓組成的臨時軍隊南下,在荒山溝伏擊司徒崇,零傷亡全數殲敵。”盧崎補充道。
語氣裡夾著他都沒意識到的驕傲。
盧崎雖然紈絝,卻嚮往軍隊生活,戍邊戰鬥,勇猛殺敵。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