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益恩聽聞趙雲要看他內人,臉色不禁有些難看,但他素來涵養甚高,但語氣已經冰冷:“不妥!”
“如何不妥?”趙雲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幾乎要將昨日鄭益恩對他的好感敗光了。
“內子已有身孕!”鄭益恩面色更加難看了。
“有了身孕?那自然不是了。”趙雲喃喃道。
貂蟬見鄭益恩面色不善,立即圓場道:“趙將軍這武將習氣,一般人可都接受不了呢!想我家呂將軍也是如此,想到一件事便立即去做,全然忽略了其他人感受。”
趙雲當即明白過來,向鄭益恩告罪,鄭益恩平日見他已然是不守規矩的樣子,便也不再怪罪。
貂蟬又上前與鄭益恩悄聲說了幾句,鄭益恩面色大變,立即告罪道:“原來趙將軍有此隱情,果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趙雲也不知貂蟬說了些什麼,導致他如此大變,只得順勢又做了番告罪。
好半晌,貂蟬見二人互相謙讓告罪完,方才道:“妾身此番前來,是來告辭的。”
鄭益恩當即客氣道:“夫人這便就走麼?何不在盤桓幾日?”
“妾身已經打攪多時,況且家中尚有要事。”
古人對答就是這般麻煩,尤其是文人之間,客套規矩太多,這兩日趙雲見得多了。
兩人一番互相客套後,貂蟬終是要離去。
貂蟬告辭完復又看向趙雲,道:“趙將軍既未找到佳人,可要結伴上路?”
趙雲瞥見陳登的眼神暗示,道:“好啊!在下不勝榮幸!”
“趙將軍,你也這便走了?”鄭益恩雖然惱怒於他方才無理,但聽聞他要走,還是真心不捨。
趙雲看了眼陳登,道:“還有要事要辦,我在這裡朋友不多,他日定會再來,你別嫌我就是!”
鄭益恩將他拉至一旁,道:“客套話話,我也不多說,這塊乃是我鄭家祖傳之玉,雖不及家嚴贈與盧公那塊,卻也是白玉無瑕,請將軍收下!”
趙雲興奮地將它收下,這還是他在這個時代收到的第一件來自友人的信物。
他身無長物,找不到什麼貴重物品,便扒開衣襟,取出護心鏡遞與鄭益恩。
他此時穿的是便裝,但出於職業敏感,還是在外衣內裝上護心鏡。
鄭益恩雙手接過護心鏡道:“我一定會好好儲存這塊護心鏡的!”
鄭府大門外,鄭家父子一起送別趙雲、貂蟬。
鄭玄得知趙雲、鄭益恩二人互換信物後也是分外高興,並告訴趙雲,會收錄趙雲那日“雞兔同籠”的解法,以及趙雲心林中的經學著作。
後“雞兔同籠”算題輾轉被收錄於《孫子算經》中,而杏林中的論點也被鄭玄做了一番改動收錄進鄭玄的《論語》註釋中。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趙雲、貂蟬等人兩騎一馬向東而行。忽然後面有聲音傳來:“趙將軍,等一等!趙將軍,等一等!”
這聲調沒有起伏的漢話,除了那色目人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趙雲勒馬停住,問道:“不知閣下喚我何事?”
“我、我……”那色目人累得氣喘吁吁道,“我是來投奔將軍的!”
“投奔我?”趙雲有些好笑,“投奔我什麼呀?”
那色目人道:“我在鄭府想了很久,趙將軍就是我一直追尋的聖賢名師!”
“別瞎說!我不是!那鄭先生才是聖賢名師!”趙雲道。
“不,他們連雞兔同籠都解不開,他們不是。可將軍不同,將軍不僅解開難題,還廚師悖論。這悖論將會和我們希臘的埃庇米尼得斯和芝諾提出的數學悖論同樣偉大。將軍不僅是偉大的數學家,也是偉大的哲學家,否則又豈能在杏林大會拔得頭籌?”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