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山洞相比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更是顯出三分詭異之感。
“哦?即便是有宗主的命令,離雲丹瀛也是不可以擅闖的。”
丫鬟彬彬有禮:“自是不敢,全因宗主言說身體不適,命奴婢急招神醫。若是耽擱久了誤了宗主,奴婢可脫罪不起。”
楊介嘆口氣:“請在洞外稍候,老朽收拾則個,便即同往。”
等丫鬟退出洞去,楊介隨即轉頭對子卿低聲道:“陸防禦,騰龍宗宗主召我去,萬萬推脫不得,防禦還有什麼要吩咐老朽的?”
子卿看著楊介,心中不由暗自思忖:此人說話真假一時難以判斷,而如今我生吃人血,顯然已著了騰龍宗的邪道,將來究竟會如何難以預料,時間緊迫,唯有找宗主問個明白了。
想到此便打定了主意,問楊介道: “宗主所在之處想必就是那個天宮吧?既然宗主招呼,我便與你同往吧。”
“這……怎麼可以?”楊介聞言一驚:“若是給宗主識破了防禦身份可就大事不妙了。”
子卿冷笑一聲:“騰龍宗的派頭我已領教過一二,當真是不把當今天子放在眼裡,這宗主我早就想會上一面,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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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楊介沒有說話,子卿又道:“想我皇城司探邏自天子足下及天下,所謂旁午偵事,凡奸謀亂黨必追究到底,雖王府不能免,何況區區魔教。然而地表雖已佈下天羅地網,但擋不住這所謂騰雲間地洞構造複雜,通道多如牛毛,若是冒然硬闖,多半會打草驚蛇,恐怕宗主趁機遁逃。”
楊介恍然大悟:“防禦莫不是想……獨自擒住宗主?這可不是什麼易事啊……”
他沉思片刻,終於嘆氣道:“也罷,反正朝廷已經將此地團團圍住,邪教今日必是大難臨頭了……既然防禦執意如此,老朽自當捨命陪君子!”說著跪地對子卿一拜:“若是騰雲間被破,還求防禦放過楊某家人……”
見子卿應允,楊介招呼顏聞過來,將他的小鬼面具摘了下來:“此子當初因言禍事,被人摘了舌頭,既然入宮就不可以聖使身份行事了,委屈防禦扮作老朽身邊這啞巴藥童吧。”
子卿端詳著摘掉面具的顏聞,十來歲出頭,相貌清瘦,面無表情,順從地任由楊介脫下自己身上的青色粗布罩帽袍子,露出瘦骨嶙峋滿是傷疤的上半身,膚色比起楊介來更加慘白,形同死人一般,顯然是在山洞裡待了很久的關係。
不過恰好顏聞與子卿兩人身材相似,子卿於是穿上罩袍遮住白髮,再以小鬼面具擋住容貌。
“呵呵!”
顏聞看著子卿喬莊模樣,不由連連拍手,咧嘴傻笑起來。
乍看之下,打扮沒有絲毫破綻。
末了楊介將一個竹製的藥簍交到子卿手中。
子卿問道:“這騰龍宗的宗主,有什麼喜好?”
“宗主偏愛書畫,每日都筆墨不輟……”
真是天意昭昭要我陸子卿來抓這妖賊……
子卿揭開藥簍子的蓋頭,將圖窮匕見藏進去,尺寸剛好合適,隨即關照楊介道:“既然我扮作啞巴不能說話,你到時便找準機會,說有一幅畫作讓我呈給他,之後的交給我來就好。”
隨後稍微整理一下衣衫,就背起藥簍跟著楊介出洞去了。
剛剛還和顏聞起了衝突的丫鬟和侍衛見到子卿,並未查出什麼不妥。
子卿這才放下心來,細看兩個戴紅黑色蛇頭面具的侍衛,束鱗甲的繩絆與兜鍪綴的纓子皆是顯眼的紅絛。
眾人即刻出發,一路不在話下,喬莊打扮的子卿,終於得以進入“天宮”。
這裡又是一個無比寬闊的巨大石洞,數百丈見方的廣場以大塊石板鋪成,將凹凸不平的地面修正至如履平地的廣場所耗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