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一顆藥丸,放在子卿面前,那個小瓶的瓶身上貼著紅底黑字的“龍”字標籤,和之前在靈山上給子卿的“龍蘊丹”藥瓶一模一樣。
“這是騰龍宗秘製靈藥化龍丹,取自神仙的寶龕,乃宗門修仙渡劫之法門,食之便能將玄靈之力發揮到極致,但是能駕馭得住體內這隻猛獸渡劫成功的,世間可沒有幾個。”
子卿怒目而視:“你……還想要我吃你的毒藥?”
“涸轍之鮒也罷,飲鴆止渴也罷,偏偏這世上什麼藥都有,卻唯獨沒有後悔藥,因為後悔藥沒有毒。”肖候輕笑一聲:“防禦還是先關心眼下吧,想要打過我的話不妨試上一試,左右也沒得選。”
子卿勉強說道:“其實……只喝玄漿並不會讓人化眚……想讓誰變成飛天妖,只需給人吃……這個就成吧?”
肖候不置可否:“陸防禦自己也看到了,凡人之軀,實在難以取勝,唯有化靈之後方有生機。至於其他的事情於陸防禦來說重要嗎?”
被殺死在此地是死,變成黑眚遲早也是一死。
子卿想起了洛葉,想起了曹希夷,至少死在他們手裡更好一些。
想到這裡便把藥丸吞了下去。
不多時腹中便是一陣翻江倒海,隨即那熟悉的陰冷寒氣便再次從丹田湧出遍佈全身。
“好好好,只要能贏,即便入魔也在所不惜!”
子卿手上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像極了冬天時被凍得發紫的模樣;隨即“噗噗”幾聲,手指甲也被肌肉擠壓得迸起,隨即越來越長,從同樣瘋狂生長几乎覆蓋了表面的白色體毛中探出來,變成了利爪。
“只是防禦也太輕看騰龍宗了。”
除了聽見肖候的笑聲,子卿還能依稀聽見渾身的骨架伴隨著關節之間摩擦而發出“喀拉拉”的脆響在急速膨脹。“喝啊!”遍及全身的疼痛一起向子卿襲來,此刻的他不停滴痙攣和抽搐著,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陸興,是條好漢。”
肖候緩步來到子卿面前,附身抓住子卿白色的頭髮,此刻子卿根本無力控制身體,只能任憑他一柄護手鉤在自己臉頰上慢慢劃過,割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肖候凝視著護手鉤尖上黑色的血液滴落,口中喃喃自語:“就這麼抓你回去太浪費了,畢竟我也很想知道……”肖候輕輕撫摸著子卿身上的白毛,用低沉的聲音從面具縫隙間擠出幾個字:“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龍辰風!”
肖候話音未落,說時遲那時快,忽從旁裡閃出一道身影來,轉眼便將肖候撲倒,隨即是一陣“嘭嘭”悶響聲不絕於耳。
只見白眚騎在肖候身上,雙拳如雨點般叭噠叭噠砸在肖候頭上身上,一時間將肖候打得無力招架,就連臉上面具都被砸得四分五裂,伴隨排山倒海的拳雨落下,殷紅色的血漬不斷從縫隙間濺射出來,那些碎裂的面具殘片和模糊的血肉混成一團,根本看不清肖候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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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間足足打出百餘拳的白眚滿臉怒容,瞋目切齒,充滿憎惡的眼神讓人根本不敢直視,面前的肖候顯然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末了,白眚直起身來雙手握攏高舉過頭頂,仰天大呼一聲,要給肖候帶去致命的一擊。
“小蛾子。”
肖候一聲輕呼讓白眚高懸的雙手靜止了,而他顫抖的手中則多出了一支笛子,可惜氣息微弱的他才放到嘴邊吹出一個音節便停了下來,隨即就咳出了不少的血,待得他平息了咳嗽,唇角終於擠出一句話。
“麗質仙娥生月殿,宋玉牆東流美盼。”
伴著肖候口中緩緩吟出的句子,白眚原本暴怒的臉上展現出一幅迷茫的表情,她微張著嘴凝視著肖候半晌,臉色緩和了下來,連帶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