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眾差官再也不敢進犯,一種刺骨的疼痛卻突然朝子卿襲來,只見一股紫色的閃電自朱智清手中的寶劍迸發而出,已經包裹了自己的身體,那些細長的電鞭在身體表面反覆躍動閃爍著,就如同無數根看不見的細針穿身而過,瞬間讓子卿感到大腦一片空白,連身體都痙攣起來。
對這具眚化的壯碩身體來說,由於體內的氣血流動速度超過了常人數倍有餘,因此電流可以順著氣血而在周身更快速的流動,更加劇了痛苦的傳遞,遠比那些不痛不癢的刀劈劍刺強過千百倍。
這顯然就是專為對付皮糙肉厚的黑眚的,無論身上披甲再厚,即便能防住再銳利的突刺,也無法防住九霄派的五雷法術。
“飛天妖怪!爾等魔族為害世間日久,本以為皆已斬盡殺絕,不想還有餘孽敢出來猖狂,待我用九霄五雷法將你轟得飛灰煙滅!” 表情得意的朱智清一手捏著劍訣,一手寶劍來回揮動,綻放出紫色的光鞭猶如一股股劍氣,那隻捏劍訣的手還在不停滴著血。
流光急電,倐忽往來,朱智清揮動手中寶劍,在夜色中宛如驅使著一束奪目的紫色煙花,照得四下發亮,雖然子卿的身體敏捷地來回躲閃,但那劍刃上包裹著的跳動光束卻好似知道子卿的去向,變化方向就追了過來,一柄寶劍此刻乍看之下,儼然已經化作一條長鞭。
伴隨紫電的持續攻擊,子卿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眼前一片血紅,已經幾乎視不見物,模糊中瞥見幾個燈籠由遠至近飄來,看來又有不少差官從其他地方趕到了廂房前來,轉眼已將子卿團團圍住。
“師兄,我來助你!”人群中一聲大呼,熊山人率先衝了上來。
“師弟可捉住賊人尉遲了?”
“沒有,那妖賊遁逃得實在太快,我沒能攆上!”
“不急,回頭再收拾他,先助我攻這妖怪命門!”
紫光映著朱智清的臉龐,寫滿了志得意滿、意氣洋洋,嘴裡道一句“屠割鬼爽風火無停”,左手捏劍訣,右手寶劍在空中化了個半圓舉到左肩,劍走青龍出水,翻腕對準子卿一頓連刺,一時間猶如數道驚雷橫鋒掃葉劈將出來,將子卿徹底籠罩其中,身上猶如扎著千萬根細針一般。
“噗呲!”子卿感覺左胸口一陣鑽心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柄檀木寶劍已經從身後直插入自己的胸口,自然是熊山人趁機繞到身後偷襲得手了。
但見檀木寶劍的花紋摻了白血,劍刃表面的紋路立即變得清晰可見,乍看之下竟然如同繚繞的煙霧一般扭動了起來,隨著那些紋路越來越黑,子卿感覺渾身的力氣正被抽到了寶劍上一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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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猛然發覺,這種體內的力量被抽走的感覺,自己竟然異常熟悉。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是在靈山上做夢時?還是在騰龍宗藥蘆中昏迷時?不,或許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朦朧之中,許久未響起的笛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笛聲高昂而激烈,音符短促而跳躍,好似狂風驟雨,傳進子卿耳中,登時感覺身體疼痛減緩了不少。
一眨眼,眼前是洛葉,是周鶴陽,是楊介,是尉遲軒,他們都圍在自己身邊,詭異地笑著,下一刻自己的身體已被無數落下的水蛭掩埋。
他們吸我的血!
再一眨眼,眼前是戴著虎頭帽的弟弟,是面色蒼白的孃親,他們都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躺在土坑之中,下一刻那兩張毫無生氣的臉龐被一捧黃土掩埋。
他們害我的親人!
子卿只感覺到血氣上衝,無與倫比的憤怒和憎恨全都聚集到了頭頂,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壓過了一切痛苦,似乎和控制身體的猛獸不謀而合,就在這一瞬間身體一點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