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懂,興許……”
“是嘛,那更得問問他鄔宏年是不是真如傳說般相貌俊朗儀表堂堂,騙了那麼多江湖門派的女弟子。”雲渃嘴角一揚,興致勃勃。
常青眉頭一皺無奈道:“雲渃師兄,我們大老遠來靈溪本就是趕牲口回去的,還是少管閒事為妙,畢竟騰龍宗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和這些本宗的人不要過從太甚,畢竟騰龍宗以前是並了不少門派才做大的,難說彼此之間沒甚瓜葛……”
“是啊,可巧這一隻巴兒逃了,不然換做本宗那些人的做派,多半要給殺掉的,那才可惜,如此一來還能多趕一隻回去。”雲渃點點頭撩起袍子,上面赫然有三條爪痕:“說來這隻巴兒脾性兇狠,出手輕捷,全然不像押司這種讀書人化靈後會有的身手,若真是自己跑掉的,還頗有些做頭領的潛質。”
“嗯,總之巴兒遁逃這種破事還是留給騰龍本宗的人去操心吧,想我們山莊給騰龍宗做事多年,歷來都是我們給他們馴巴兒送到各地分壇,他們支給我們酬勞與仙藥,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甚少有瓜葛,若不是大師兄那麼好說話,我們也不必半夜來抓玄靈,大可等到白日裡變回人形了他們自己抓,分明就是瞧不起懸臂山莊。唉,還是照師父的意思,顧妥分內的事,只盼能早日把雲洲么弟的病醫好則個。”
雲渃聞言嘆口氣,眼神黯淡不少:“何嘗不是呢,可這樣的日子一眨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雲洲的病就一點沒見好轉,恐怕就連騰龍宗也無人能治好他的病……”
常青也嗟嘆一聲,扭頭看了看天:“說起時候來,已是四更,天快亮了。早回吧,大師兄還在清風客棧等我們訊息哩。”
……
“嘩啦!”
碗口粗細的麻繩緊繃,將一個巨大的漁網拖出了水面,懸浮在了碼頭上,隨著漁網的來回晃動,幾條小魚從網中掉在了地上,垂死掙扎著。
鐵鏈製成的漁網如同一個牢籠,裡面裝的自然不是漁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襤褸的衣衫勉強遮體,披散的白髮貼在赤裸的胸膛上,正是皇城司的探子陸子卿,只不過此刻的他雙眼無神,表情木訥,正雙手捧著半截死魚專心送到嘴中,發出“喀嚓”的咀嚼聲。
“喂,大個子,很自在嘛?”
透過鐵網的縫隙,子卿看見了說話的人,長舒的眉梢,上揚的嘴角,一張清秀的臉龐寫滿了春風得意,雙臂環抱猶如在欣賞著一隻手到擒來的獵物。
“不知是當朝廷的走狗自在還是當落水狗自在?”
子卿沒有應聲,他半張著嘴巴用那雙生了翳的眼睛和雲渃對視片刻,“咕嘟”一聲將露在嘴邊的半截魚頭用力吞下了肚去,隨即便旁若無人般繼續埋頭吃起魚來。
,!
雲渃見狀輕哼一聲,忽然輕盈地飛身一躍跳到了鐵網之上,正好踩在子卿的頭頂,但見他抓住銅索對岸邊碼頭上的長工一揮手喊道:“起!”
灰布短打的長工紅絛纏腰,聞言用力吹起身邊一個飛鳥形狀的巨大銅製號角,嘹亮的號角聲立即傳遍了整個峽谷。
號角聲中銅索拉起鐵網籠,向高處攀升,被子卿吭過的魚骨不時從網籠中掉落下去。
隨著二人越升越高,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
原來他們腳下的碼頭依山傍水,這條銅索正依著山壁將他們吊起,而碼頭所傍的河道與其所匯入的不遠處一條大江,寬闊的江道九曲十八彎,江面舟船往來絡繹不絕,兩岸連山綿延無盡,略無闕處。
隨著銅索帶著二人向上緩緩爬升,刀削般的峭壁上開鑿的無數洞穴以及其中臨空安置的懸棺也慢慢映入眼簾,遠近還有不少類似的銅索在上下運輸著貨物。
恰好有一根銅索吊著嶄新的楠木棺材從旁邊下來,晃悠悠來到了雲渃與子卿旁邊差不多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