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弄鬼,號稱替天行道,你就不怕他們得了勢以後,跟如今的朝廷一樣?”
“若是他們所行不端,自然有的是英雄好漢去對付。我不過是一個沒了孃親,弟弟變成妖怪的苦命之人,只想醫好弟弟,沒有心思去想旁的事。”
“苦啥命啊,你好歹見過你娘,而且還有爹爹和弟弟在側。我呢,從小就不知道爹孃長啥樣,只剩一個癲師叔在身邊相依為命。”
雲渃輕聲說道:“你師叔她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洛葉的肩膀微微一顫,咀嚼的嘴巴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放下碗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燭臺,鄭重其事地答道:“好人,天底下頂頂好的大好人,對誰都是一副古道熱腸,旁人有什麼麻煩的事情她都會惦記著,都會盡力相助,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的。”
洛葉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唉,可惜你沒見過,你知道嗎?以前她可不是這副模樣,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
“和你最親近的人,自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雲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對了,方才聽你說要帶師叔去尋求醫治的法子……你可知道雲洲如何才能離開這裡?山莊偏僻,根本無法請到大夫來上山看病,之前我爹爹也曾想帶雲洲下山以尋良醫,無奈他一旦離開山莊就會變得癲狂無比,到了夜裡更是極難處置,離遠了甚至昏死過去,所以便只能一直關在此處。”
“很正常,我師叔離靈山遠了也會魂不捨守。辦法嘛總是有的,就怕你不敢用……”
雲渃愣了一愣,訝異道:“你是說……所以你……”
洛葉“呸”地吐了一根雞骨頭到地上,拿起碗筷,淡淡說道:“故去的羈絆沒了,無用的牽掛便了了。”
雞骨頭剛一落地,石室裡便有銅索響動,但見一隻毛茸茸的白爪從黑暗中伸出來,將雞骨頭撿走了。
藉著桌上燭臺昏暗的光芒看去,依稀可見黑暗中有一隻渾身白毛似雪左臂粗壯的壯碩白眚蹲在角落的石床上,一雙蒼白的眼眸狠狠凝視著二人,正是皇城司的探邏,已化成飛天妖怪的陸子卿。
“嗨呀我滴孃親嘞!”
洛葉驚叫一聲,從椅子上“噌”地一躍而起撲到門口,扒拉著銅柵喊道:“靈師啊,好歹給我弄個單間呀,你們還要不要我這郎中治病了?和這傢伙共處一室,不給吃了也得給嚇死啊。”
子卿猶如襲擊獵物的猛獸一般,悄無聲息地朝洛葉爬了過來,伸出一隻粗壯的左臂,眼看著就要抓到洛葉的腳踝,卻被束縛在四肢上的銅索給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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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鎖鏈綁著,是夠不著你的。”
“好歹給我根笛子唄?”
“那可不成,你不是會馭靈的曲兒麼?”
“我不會啊,唉喲你還記得啊,我那是套你們話吶。”
“疑罪從有。你用通靈之術安撫就是了。”
“這大哥瘋癲得不行,我啥都沒有怎麼安撫?……哎呀呀,懸臂山莊,你們這些人,以禮相待何在,坦誠相見何在,相敬如賓何在,相親相愛何在……”
洛葉說到這裡,忽然聽見子卿“呵呵”低吼了一聲,立即佯裝鎮定扭頭看了一眼子卿,滿臉堆笑:“真是相見恨晚啊!大官人?”
話音未落又立即像觸電般扭過頭,嘴裡喃喃唸叨:“四目不可相對!四目不能對視……”
雲渃不滿地看了洛葉一眼:“按照當初的謀劃,是要趁著此番調遣靈獸的機會,由其他人與騰龍宗一同押運靈獸,而我則留下來將你和你師叔接走,卻不料當夜那場洪水一鬧,你們倆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如今你的話我們可不敢再信,為了雲洲,只好委屈你了。”
雲渃頓了頓,又安慰道:“你和玄靈相處甚久,自然也知道如何相處的。這回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