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處置巴兒自然也不關古瑪魯依的事了……”
阿都伍日不再說話,扭頭看向場子中間,眼看獸戲人互相打鬥,黑熊終於按捺不住,猛然支起上身加入其中,跟扮熊的那個樊家弟子相撲起來,惹得圍觀的人們不住叫好。
阿布腮幫子一鼓,忍不住從旁小聲插嘴:“哎對了,阿叔,反正我們馬隊運熊的那些囚車返程除了裝些布匹商貨之外,還有些空餘嘛,那些人白日可待在囚車上用貨物遮起來趕路,等到夜裡就去找些無人的僻靜處所露營,到時雲哥把他們藏在寨子旁邊山上的熊洞裡就好了嘛,反正那裡平時就用來關熊,如今熊都送來山莊了,空著也是空著。”
此時場子中間笛聲響起,樊家弟子抄起一柄紙扇開始舞蹈,而那黑熊則扭著肥腚緊跟其後屢屢想去撲那扇子,無奈脖頸上鎖鏈限制便恰到好處地抓捕不到,乍看就如人熊共舞般,圍觀的眾人見狀皆大笑不止。
阿都伍日一邊看樊家弟子逗弄黑熊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阿都阿布雅,我的小侄女啊,不是阿叔不講道理,山莊養了有多少巴懦你可清楚?且不說囚車裡關著那麼些神志不清的人,漢人看了會不會起疑,沒有了懸臂山莊那樣結實的牢籠,到了夜裡區區木籠子哪裡能關得嚴實?若要跑了一隻到山裡,寨子得有多大的風險?這要叫你阿媽他們知道了我可擔待不起。”
阿布正欲再開口,被雲渃按住:“罷了,本來便是不情之請,既然伍日阿叔這樣說了,晚輩也就不強求了。”
雲渃轉身正欲離開,忽然聽見阿都伍日小聲嘀咕:“你們這兩父女,怎麼前後說的全不一樣,這麼改來改去到底要我聽誰的?”
雲渃聞言心中一凜,連忙上前小聲問道:“我爹爹來找過您?”
“來了啊,前後腳的功夫,我剛把這熊瞎子卸下車他就等著了。不過,他說的是隻送一半的巴懦,還有幾隻史懦,而且也不是送去我們那兒的。”
雲渃心跳不已:“那爹爹有沒有說,那些靈獸、史懦巴懦,要請阿叔送去哪裡?”
“你爹爹的安排你可別來問我,去問他便是。阿妹啊,有些心,你這個小輩不該操,有些事,你這個小輩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
雲渃說道:“如何不操心?我在家中等了他一夜,他都沒有回來,去官府自首這等大事,之前也全然沒有與我說過。在他眼裡,我這個小輩算什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阿布,去給阿叔再泡壺茶。”阿都伍日將阿布支開,隨後看著雲渃嘆了口氣:“山莊的事情我這個外人不好多說什麼,可是他這人心思縝密,考慮周到,凡事自有他的道理。”
雲渃心裡有氣,說話也衝:“有道理,就是從小將我當男子養活,養大了以後,又要我變回女兒身份嫁人,自己去投官送死。”
阿都伍日摸摸了絡腮鬍髯,淡然一笑:“從小將你當男子養,是他怕自己這個糙漢子養不好女娃娃。一個大男人,在山莊舉目無親,不僅要在江湖裡打出點名聲,還要獨自拉扯女娃娃長大,可著實不容易。等你氣消了一些再好好想想,如今這事兒,真有這麼簡單?以你爹的脾氣,真就這麼順從了官府?”
雲渃聽罷喃喃道:“難道爹爹,其實是另有打算?”
“我不是說過了嘛,越是要緊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啦,去找你爹吧,他定在某處等你呢,別再使性子了,再不和他好好說說話,說不定往後真就見不著你爹了。”
阿都伍日說到這裡,瞥了一眼雲渃身後,忽然提高聲音說道:“你爹爹是條漢子,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雲渃回過頭去,看見一個手持拂塵的女子緩步走來,只見她烏髮插玉簪,項上赤金瓔珞圈,腰繫玄鳥玉玦的宮絛,青色道袍外罩五彩刻絲